南舍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刚开门就看见山主黑着脸站在门口，天空好像黑红色的漩涡，烟雾弥漫，印在山主的脸上就像恶鬼。

山主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淡淡地问：“南舍，本座问你，你不是说栾青玄的血再也种不出润灵了吗？”

南舍愣在原地，眼神在山主和天空来回切换。

他知道，天上这种情况，只有炼灵炉开始炼制七族原物可以做到。

花族没有集齐，别的族也没有集齐……

只有神族集齐了……

栾青玄的血不是种不出润灵了吗？

他的血有神族的灵力……

栾青玄去神族了？

去神族了？

为什么去那？

为什么……

为什么！！！！

***［花族，南舍院内］

“师尊？师尊？”

南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的是龚岁担忧的脸。

“师尊你可算醒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诶！师尊你去哪？！”龚岁还没反应过来，南舍就已经冲下了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欻——”的一下拉开大门。

天，还是变了。

南舍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差一点又晕过去，好再龚岁从身后拉了他一把。

“栾青玄已经是神族的了……栾青玄已经是神族的了……”南舍嘴里念念有词，喘着气，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龚岁为南舍打抱不平一般，说道：“师尊，是栾青玄背信弃义！和您没有关系！他明知道您跟神族势不两立，还去投奔神族，他是何居心啊！”

南舍没说话，呼吸浅浅的，但是目光肉眼可见的呆滞了。

“山主怎么说？”南舍声音有些低沉。

龚岁说：“山主见您突然晕倒了，喊了医师来，没说什么就走了，让您醒了……去找他。”

***［花族.云想山］

因为变天，云想山的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天开始下雨，越下越大，雨水累积在地上已经打湿了南舍的衣摆。

“怜生，你不是与本座说，栾青玄已经废了吗？”山主玩弄着手中的茶杯，说这句话的时候，“废”这个字念的格外突出。

南舍给他行了个礼，道：“是小仙疏忽，小仙没想到，栾青玄会和神族在一起。”

山主的眼神木了，突然拍着桌子吼道：“当时本座听说你去接他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他和神族的那些人待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来我们花族！但当时本尊相信墨竹培养出来的人。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花族负责任的？！”

南舍跪在地上，行礼的姿势一直没变，但也一言不发。

殿内安静的片刻，山主的声音突然轻了些，道：“南舍，你之前因为冥婚案你要闭关，你要找一个自己信任的人代替自己教书。好，本尊不拦你，但是有一个梁澄还不够吗？你还信任栾青玄？”

南舍没有抬头，死死的盯着地板。

他听见山主走下台阶的脚步声。

“事情已经发生了，本座不罚你，但是你应该知道……对神族的人，你要怎么做，”山主蹲下身，在南舍耳边轻轻说了句，“想想你师父是被谁弄死的。”

山主背过手走了，只留下南舍一个人跪在地上，不知如何起身……

***［神族.碧落殿］

……师尊……你疼吗……？

……不疼的，师尊不会疼的。

……师尊，我又痛又困……我会不会死啊……

……有师尊在，你不会死的。

！！！！！！

栾青玄忽的一下睁开眼睛，用手撑着床猛的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又做这个梦了……

这个梦好真实……

但我……怎么记不起来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