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这人，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上战场，除非是对付神族那些特别厉害的，他会先在后台当个军师，然后再上场。总之，累得很。

也别怪他老人家绝情。得知自己让南舍得了胃病后，他虽然扔不下面子去说对不起，但请了最好的医师，也就是叶老师傅来开药。

弄到最后，全谷的人都知道那医师和药师是墨竹请来的，要来的。但墨竹就是死不承认。

说到底就是有点小傲娇，不过没关系，师徒二人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了些。

墨竹常与叶老师傅来往，平日里惜字如金，一到叶老师傅那，俩人就有说不完的话，叶老师傅甚至觉得他有些烦。

当年也有女弟子尝试着去把他俩拆了，但墨竹可不会给那些人接近他俩的机会。

直到墨竹被神族的人打入冤牢，叶老师傅才觉得知音难求，好不容易凑齐了证据想将墨竹救出来。可晚了一步，他被天尊生吸灵力，早就死在了牢里。

再加上神族当然是帮着神族，就算是铁证如山，他们也有很多说辞。

***

“你想他吗？”栾青玄冷不丁问一句。

南舍愣了一下，轻声道：“他不会希望我想他的。”

栾青玄问完，他便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

他跟叶老师傅师徒六年，叶老师傅现在走了一年有余了，他都会时不时想起他。

更何况，墨竹和南舍师徒十八年，南舍能不想他吗？

栾青玄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六岁的男子，想着他的过往，不禁也有些感慨。

“师尊，”栾青玄除了扯南舍的衣袖 “墨老先生有知心朋友，你有吗？”

我？我有吗？

南舍好像没法回答他这个简单的问题。虽说他性子温和，人还算很好说话，但他毕竟是他们的师尊。弟子们自然不敢在他面前大大咧咧，也不敢对他叙心事，更不敢和他成为朋友。

所以呢，每天都是师慈徒孝，没有别的有趣之事。最后，南舍选择回避了这个问题。

两人各自走着神，走着神，走神……

不经意间，就听见“碰”的一声，栾青玄一脚踏空，一屁股坐到一只润灵上。

南舍低头：“……”

栾青玄抬头：“……”

南舍眯眯眼：“……”

栾青玄眨眨眼：“……”

栾青玄真的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知道空气凝固是什么样子。

“你……你先起来。”南舍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过也是，换作是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

栾青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抓着南舍的袖子紧张道：“我……我那个……没看见。”

南舍吁出了一口气，蹲下身将那只折了一的润灵扶起来，把润灵拢住自己的手心，手心中发出白光，过了大约半分钟，那只润灵草用完好无损的抬起了头。

“真厉害……”栾青玄嘀咕道。

“你想学吗？”南舍站起身，接着往前走。

“我？我灵力不够吧……”

南舍闻言挑了挑眉：“我说你够了就够了。”

栾青玄眼里闪过一丝期待：“那我够了吗？”

“没有。”

“……”麻了，他还以为自己够了呢。

“差一点，”南舍补了一句 “听叶老师傅说，你虽学医，但爱好习武。所以明日一早，我带你去后山练武，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