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没,要是看不清楚的,我不介意你们把眼珠子挖掉!”
不知道为何,那蛇看到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竟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齐月生转念一想,朝齐宗求证,“那蛇是不是出不来,只能在宗祠的范围内?”
被刀刃抵着的齐宗,这会不再硬气了,“对,它出不来的。我也是为了大家好,为了安普村好。”
齐月生用了些里,刀刃已经割破了皮肤。
“为了大家好,为了安普村好。”齐月生突然发笑,“二爷爷还记得曾经要将我烧死在宗祠时,对大家说的是什么话吗?我印象还挺深刻的,一模一样的十一个字。”
“不是的,这次真的是为了安普村好。”齐宗着急着解释,他想往后移一点脖子,离那刀远点,可他越是动,齐月生用的力就更大了。
“我不动,我不动。那条蛇是那个屏幕机器告诉我的,只要它吃够三十三个人的头,那条蛇就可以离开宗祠去杀了狼王,狼王一死,现存的所有狼人都会死的。”
齐月生并不是不信他说的,只是不信会有这么一劳永逸的事,“二爷爷,那你有没有想过,狼王和狼人死了,那条蛇要怎么处理,到那个时候,它是不是要啃食掉所有人的脑袋?包括你的。”
“不可能,不会的,我没有要害大家,我是想帮他们的。”
齐月生手中的刀离远了一些,主要是血已经沾到她手上了,她觉得恶心,“你引了多少人进去?”
齐宗飞快地回答,甚至不用去想,“三十一个!”
可现在里面已经有三十二个了,齐月生扯着齐宗的后衣领,将他提起来,看向围观的人群。
突然被扫视的人群下意识咽口水后往后退的更远了。
“看热闹,好玩吗?”
鸦雀无声,齐月生也不在乎他们是否有回答,“现在里面已经有三十二个了,你们觉得我二爷爷该怎么处理?”
人群里突然站出一个人来,“再推一个进去,就能让它解决狼王和狼人,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抓住那条蛇就行,一条蛇不比黑夜里我们处于被动状态下要好的多吗?”
齐月生笑着看向他,“很有道理啊,小伙子。”
可齐月生转瞬间就收起了笑意,“那谁来做那第三十三个呢?你?还是你?或者是,我的二爷爷?”
她手指随意指向人群摆动,最后回到齐宗身上。
又是一阵沉默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窃窃私语后,都陷入了小声言语中。
但唯一有趣的是,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还在跪着的齐宗。
“看来,大家都有人选了。”
齐月生蹲到了齐宗面前,平视他的双眼,“二爷爷,既然你是为了大家好,为了安普村好,那就由你去吧。”
“不,不,不,是我帮了你们,你们不能推我去送死,你们不能,不能……”
可所有人的视线要将他压垮了。
“够了,你们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人群外围,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在看清楚来的人后,齐月生眼中只剩下厌恶,她收起了手中的刀。
齐宗立即远离齐月生身边。
齐月生看着来人拄着一根木头拐杖,“村长真是挑了个好时间出现。消失这么久,倒是这个时候出现了。”
“阿月,你对安普村积怨已深,我能理解,可已经是这种时候了,大家才更应该团结才是,而不应该去离间众人的团结之心。”
齐月生就差笑着给他这一番话鼓掌了,“村长你这和稀泥的功力还真是不减当年,这么多年没见,你这还真是一点都没让我失望。”
“村长,就只差一个人了,为什么不做,明明再牺牲一个人就可以保住更多人!”
还是那个站出来说话的小伙子这思路够清晰。
“牺牲谁,谁都不会愿意,那为什么就非得走这条路呢?”村长有些失望地看向小伙子,“我们安普村向来不会为了集体利益而去牺牲个人。”
齐月生实在是不想继续看他在这演了,她转身走到张慕明身边。
张慕明已经替曲祈做了紧急处理,硬生生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剜去手背那些已经毒素浸染的肉。
有别的人开始控诉,“那村长这两日都去哪了,难道不是抛弃了我们安普村吗?”
村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我知道这两日我没成为安普村的后盾,你们怪我也是应该的。世界异变的第一天,那屏幕机器最早出现在我家,我的儿子儿媳最先察觉,是他强硬要带走我们。可就在第一夜,我就被狼人杀了,好在我用了解药活了下来。第二天白天,我儿媳说她是预言家,查到我儿子是狼,所以就算是不忍心也还是票选了我儿子,他死了,可我的儿媳因为票选了我,她也死了。我认为在外面还不如回来安普村与大家同甘共苦。所以,带着我女儿回来了。”
“其实岭羊城的情况比安普村要更严重。”
村长悲痛叹息着,而他的女儿从从刚才到现在存在感都很低,反而是这个时候无声地站到他身后,轻拍着他。
“我一日之间失去了儿子儿媳,他们是我的家人,可你们也是,别再自相残杀了。”
村长此刻花白的头发配上他那湿润的眼眶,让绝大部分人都信了,也都被“感化”了。
可站在最边上的齐月生对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恶心,以至于突然冲出来的一个女人,她将在雪地上坐着的齐宗拖起,揣进了宗祠的范围内。
瞬时间,在场的人都看见了齐宗脑袋被咬掉的时刻,而那蛇则是慢慢悠悠地朝着外面的他们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