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击穿雨滴,破空而来,李道从听着声音,勾起嘴角:“原来,你躲在这儿。”
猝不及防地,冯图安出现在凶手视野,瞄准他,拉弓射箭。
冯图安箭速极快,她射出的箭与射向李道从的箭擦肩而过,此刻冯图安成为靶心,但她不管,她只专心击杀对面。
“小心!”宋式玉急急地扑向冯图安方向。
“大人!”铁炳和刘勉拉住他。
李道从手中赤霄一挥,果断将箭斩下,有他在,冯图安绝不可能伤分毫,他们二人一攻一守,配合默契,天衣无缝,好一对璧人。
宋式玉扑在地上,大雨将他淋透。
冯图安的箭势如破竹,对面应声倒地。
“公子!”躲在暗处的老鼠们,落荒而逃,“快退!不好!有埋伏!”他们遇见赵琼英。
赵琼英带人追击,势如破竹,眼看就要抓住杀害秋露的凶手,突然,前方出现一支精锐,黑衣蒙面,如同一堵墙挡在前面。
“他们藏在林中,我竟然一点没察觉,看来对方不简单。”赵琼英拔刀,双方厮杀在一起。
赵琼英举刀正要砍下去,黑衣人突兀倒地,他再一看周围:“糟糕!”赵琼英赶紧钳住黑衣人下颚。
可惜,为时已晚。
他们牙间藏有毒药,顷刻死尽,以为他们是来阻挡的人,以为他们的目的是协助主子逃走,哪想他们根本就是来送死的,赵琼英一个没留住。
地面横七竖八,躺了一片,没想到对方行事竟如此毒辣。
赵琼英懊恼,都怪他,没有察觉,都是他,让所有人努力付之一炬。
一场雨夜之后什么也没发生改变。
赵琼英愧对秋露,愧对飞烟,愧对所有人。
“秋露父亲和妹妹来了,你去迎迎吧。”刘勉道。
铁炳受伤,李道从中毒,冯图安照顾李道从,宋式玉在书院,衙门只剩下赵琼英和刘勉。
赵琼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出门,人群中,他一眼识出秋露父亲,苍老悲秋,失子之痛,如同乌云笼罩在他头顶,其他人的基调明媚,唯独他和身边的女孩灰暗。
“伯父。”赵琼英走近,自然而然接过秋露父亲身上背篓,里面沉甸甸,装的全是花生,这是他能带来的最好东西。
“你们就是露儿的朋友?”
“嗯。”赵琼英和刘勉点头。
“还没吃饭吧?先去吃饭。”刘勉张罗。
来到酒楼,秋父停下脚步:“不了吧,在家吃就行。”
“来都来了!我菜都提前预定好了,不能退。”刘勉拉着秋父,“秋露替衙门做了不少事,这是李大人、宋大人的一片心意。”
秋父推脱不开,只好进去:“少点一点,吃不了太多,不要浪费。”
赵琼英目光落在在秋实身上,他试图从秋实身上发现秋露的影子。可她姐妹二人,一点也不像,秋露小家碧玉,秋实眼尾上挑,眉眼锐利。
坐下喝茶的功夫,宋式玉忙完书院的事,赶到。
“伯父。”他给秋父敬茶,一切尽在不言中,“抱歉。”
赵琼英和刘勉也站起来:“实在对不住!”
“千万别这么说!”秋父赶紧扶住他们,“你们已经做的够多,这都是露儿的命。”
“伯父放心,我们一定给追查到底。”宋式玉代表衙门保证。
“不。”秋父摆手,“不要再查了,就这样吧,背后的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我现在只剩秋实。”
“伯父,你信我!”赵琼英激动,“我一定能保护好......”
“我相信。”秋父打断,“但我不想查了,余生只想和秋实安安稳稳过平淡日子。”
“秋露怎么办?秋露就这么枉死?伯父,你......”
“赵捕快!”赵琼英还想为秋露据理力争,被宋式玉拦下,“伯父,既如此,衙门结案。”
路途遥远,无法将秋露带回家,秋父只能将女儿火化。飞烟则由衙门安排下葬。
“秋露暴毙,是不是因为偷人?被大太太发现打死。”秋露叔叔和婶娘想把儿子送进竹山书院,见秋露死讯是梁县衙门派人亲自通知,便借由接侄女的名义,来到梁县,想攀关系。
得知秋露亡故,秋父和秋实着急,日夜赶路,而秋露叔叔一家走走停停,边玩边看,连秋露火化都没赶上。
他们到时,秋父已经准备离开,他要早些送女儿入土为安。
“怎么刚来就要走!”秋露叔叔拉住秋父,“你侄子读书的事还没解决呢。”
“我要回去给露儿下葬。”
“急什么!人都死了,也不差这一会儿!”秋露婶婶一边喂儿子,一边急叨叨说。她儿子八岁,吃饭还要喂。
“吃什么吃!又不差这一会儿!”秋实直接把婶婶手里碗打翻。
“你做什么!”婶婶一把将秋实推开。
秋实气愤粗粗喘气,眼睛喷火,怒视她。
“报复心真强,我说一句,你就记恨一句,下一秒原封不动还回来。”
“我就是报复心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