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段大夫不可能骗人。”铁炳找回信心。
“蔡富友什么底细?”冯图安问。
“我知道!”只有铁炳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蔡富友祖上三代都是大夫,在段大夫没来之前,他是梁县医术最好的大夫,宝泽堂也是方圆百里生意最好的药铺,其余药铺都为他马首是瞻,直到段夫人将段大夫带了回来。”
“胡大夫说段大夫师从神医郁青衣,对于这个郁青衣,你们可有了解的?”
冯图安坚持称呼胡倩为胡大夫,铁炳还问过她为什么不称呼段夫人,提醒她不能没有礼貌。
当时冯图安反问:“她又不姓段,有什么要称呼段夫人?”
“段大夫姓段,她丈夫姓段啊。”
“照你这么说,段大夫的妻子姓胡,你为什么不称呼段大夫为胡先生?”
“对哈?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段夫人,从来没有胡先生?”铁炳抠脑壳。
“因为她嫁给了段大夫,她嫁进了段家。”刘勉道。
“同德堂不是胡家的吗?段大夫才是外来者。”冯图安反驳得有理有据,“要嫁也是段大夫嫁进胡家。”
刘勉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不过他们依旧称呼胡倩为段夫人,只有李道从改了称呼,人人都称他为世子,他也不喜。
冯图安问众人知不知晓郁青衣,其他人都摇头,只有李道从和赵琼英了解一二。
“郁神医居住在终南山,传闻能活死人肉白骨,先帝亲自邀其下山,任太医院院使一职。”赵琼英说道。
“半年前辞官回乡。”李道从得到的最新消息。
“半年前,那不是我来的时候吗?原来我已经来了这么久了。”冯图安心中感慨。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忙完手里的事,衙门的人三三两两离开。
“明天见。”
“明天见。”
“秦嬷嬷还没回来?”铁炳见李道从又是一个人的样子,于是问。
“快了吧。”李道从抬头看看天,三个月末,应该要回来了,舜臣生辰已过,父亲是不是可能......李舜臣和李道从同年同月生,不过一个月初,一个月末,李道从是弟弟。
“大人,去我家吧,我娘今天烧排骨。”铁炳道。
秦嬷嬷三个月前回上京了,这段时间李道从都是在衙门和周大友搭伙吃饭。周大友走了,他就出去随便吃点。
“不了,我手里还有些事,谢谢了。”
“瞧您说的,客气。”
人都走完了,衙门只剩李道从,四下安静,只有他翻页的声音。
“怎么还没走?”李道从收完尾出来,撞见门口的冯图安。
“可算出来了,我都数了快三千个数了。”
“等我?”李道从隐隐期待。
“不然呢?”冯图安三个字打破他的不安,“不然呢,除了你还有谁。”
李道从暗爽想笑,又不想被冯图安发现,想笑又要忍住,于是乎在冯图安眼里:“你噘嘴做什么?嘴被蚊子盯了。”
李道从:“......”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人!
“上次多谢你帮忙,宏儿才能进入竹山书院,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你肯定会喜欢的!”冯图安手舞足蹈,欢呼雀跃,“你跟我走!”
冯图安正要拉李道从,忽的暗卫出现。
“世子,秦嬷嬷回来了。”
“在哪儿?”
“已经到滨河了。”
“我父母来了!”李道从回头高兴地对冯图安说,“今日是我生辰,他们来看我了!”李道从不加掩饰地兴奋,开心得像个孩子。
冯图安从未见过他如此直白的情绪。
“快去吧!”
“那你......”
“我来就是因为今天是你生辰,来给你放烟火的!你回去吧,你父母在家等你呢,你们一家三口在家看,你就站在院子里,距离我都测量好了,你站在院子里就能看。”
“......可是你特意等我。”
“没事,你走吧。我来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的,现在能让你开心加开心,我的愿望也达成啦!下次,下次我们一起看,每年都有呢。”
“拉钩。”
“啊?”冯图安几乎是随口一说,你生辰每年都有,不急今年,每年我们都能看烟花。
“拉钩,每年都有。”李道从坚持,他抓起她的手,小拇指勾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不然以后不相见。”李道从顺口溜说完,“不对不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骗人就是猪八戒,李道从想了好久,最后,“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没了。”李道从垂下手。
“就这?这算哪门子威胁?我来。”冯图安勾起他的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冯图安停顿想了想,“说谎的人吞一千根......”
“别!”李道从反手捂住她的嘴,他摇头,“不要。”
“你是觉得我一定不会信守承诺。”冯图安算是看出来了,“说了半天你在防我呢。”冯图安勾起他的手,飞快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谎的人吞一千根针!”她叽里咕噜说完,“祝李道从今天开心,明天开心,后天开心!天天开心!生辰快乐!”说完,她跑开,跑出一定距离停下,“快回去找你爹娘吧!大傻子!”
风带起她飘逸的头发,她好似一阵风,肆意自由。
李道从一瞬不瞬注视着她,好美。
她在朝他招手:“要幸福啊!大傻子!”
她跑掉了,像一只林中雀跃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