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埋怨我。
我不比他差,要是给我同样条件,我一定做得比他好!
“大人,你可真厉害!琴棋书画,刀剑斧钺,有什么是你不会的!”铁炳凑热闹跟着李道从学了几天,每天李道从都给他惊喜,他现在对李道从顶礼膜拜,“赵捕快身手不错,但学问没您厉害。宋县丞学问跟您有得一比,但他不会武。”
“天底下就没有我不会的!”李道从臭屁,要外貌有外貌,要能力有能力,要家世有家世,他有骄傲的资本。
“看把你能的。”冯图安笑。
“你对师傅什么态度?”
“我可没拜你,是你主动要教的。”冯图安手里拿着李道从赠她的剑,剑身细长,剑意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合着我自作多情?”
“不是吗?”冯图安大胆发言,胆大包天。
“还我。”
“不给。”
李道从来夺:“让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了?”
冯图安躲,脚下步子游走,李道从一时竟没能近身,冯图安得意:“这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冯图安承认他是师傅,之前那是故意逗他的。
李道从听见她叫师傅,笑容璀璨,简直闪瞎铁炳的眼。
“遭了!遭了!”李道从冯图安眉目传情,郎情妾意,铁炳琢磨出意味来,心里连连不妙,他们两......不行不行,李县令是世子,深门大院,多少腌臜!冯图安心直口快,又极有脾气,心气儿还高,她哪里过得了深门大院,拈酸吃醋,勾心斗角的日子。
她年龄小不懂,不行我得找机会好好跟她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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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姐姐!冯姐姐!不好!出大事了!”星儿急急忙忙跑来。
“怎么了?”
“双老师被蔡老板围在同德堂了!蔡老板来势汹汹,百十号人,冯姐姐,你快去救救双老师!”
“蔡老板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找段大夫麻烦了吗?上次答应的好好的。”
“他们说找到了段大夫卖假药的证据,双老师见他们围住同德堂,便上前帮忙,结果被一并堵在了里面。”
蔡富友是宝泽堂掌柜,世代行医,与段钧的同德堂一个在镇东一个在镇西,井水不犯河水。
可自打八年前段钧治好自家娘子胡倩的咳疾,乡民们一传十,十传百,半死不活的,还剩一口气的,通通都涌进同德堂求一条生路。
段钧没有让他们失望,甭管你是能活一月的还是半年的只要吃了他的药,都一日比一日好。
逐渐地,十里八乡都找段钧看病,同德堂蒸蒸日上,宝泽堂连同其他药铺一日不如一日。
冯图安到衙门上任的第一天就接到宝泽堂举报,举报同德堂卖假药。
衙门其余人不以为意,只有冯图安老老实实接了案子,她把所有药材都查了一遍,全货真价实。
而后每月,冯图安都能接到来自不同药铺针对同德堂的举报。
冯图安赶往镇西,刚走进同德堂所在街巷,瞅见前方乌泱泱,闹哄哄一团。
“干什么!干什么呢!”冯图安开路,“后退!都往后退!”
“县令,您可来了!”蔡富友哭着脸向李道从告状,“他卖假药!他可害苦了我们老百姓。”
“让一让。”
“大人,你可要严惩段钧!”蔡富友依旧贴过来。
直到赵琼英挡在李道从面前,蔡富友才悻悻然后退。
“开门。”赵琼英叩门。
无人应答。
“我来!贾双,是我,冯图安。李大人来了!”
吱呀——门打开一个小缝。
“大人快进。”冯图安手挡着门。
李道从不动,赵琼英上前推开门,门大喇喇敞开,李道从慢条斯理走进去。
“蔡掌柜。”门大喇喇开着,有人给蔡富友使眼色。
蔡富友白他一眼,你害我是吧:“你上。”
“我......我就不了。”
李道从一来,看热闹的,闹事的,所有人挤在门口,方才闹哄哄吵着要进的人,一瞬间全部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