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魅露出真容。
和冯图安在系统里比对出的照片一样,十五岁,皮肤白皙,长相秀气,比一般的男孩秀气许多,不注意还以为是个女孩,与母亲住在东车巷75号的陈启。
“这里有监控!你是故意引我来!”
黑暗里,冯图安始终沉默。
冯图安眉眼锐利,一双眼睛如豹。
陈启比她高出许多,两人对峙,她不便近身,于她不利,他极有可能逃掉。若让他侥幸逃掉,怕是这只老鼠至死也不会出洞。
陈启见冯图安迟疑,再看自己比她高大许多,说话声音轻快起来:“我放过你,你就当没见过我。”他居高临下俯视她。
冯图安沉默着同意,就在两人都决定放过彼此,默契擦肩而过时,陈启忽然发出撕心裂肺嚎叫。
“啊——”
冯图安无父无母,被人扔在警局门口,吃百家饭长大,充满朝气与匪气。
警校第一入学,警校第一毕业,敢冲敢闯,是东区警局有名的豹子警官。
既然上路我没有优势,那我就攻下路。
趁两人靠近的功夫,冯图安取下腰间钥匙串,狠狠砸向陈启裆部。
冯图安使出十成十的力,打得陈启吱哇乱叫,背高高弓起,活脱脱煮熟的虾米。
紧接着冯图安夺过钢管,冲着陈启大脚趾就砸下去,一边一个都不放过。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冯图安的路子向来快准狠。
分秒之间,局势逆转。
陈启原以为眼前的女孩就算是警察,但看年岁,毕业不超过三年,在社会里顶多滚了个灰。
不像他八岁偷鸡摸狗,十岁敲诈勒索,十三岁当街抢劫。
他甚至在脑海里想象过,对面的年轻女孩跪着向他求饶,无助掩面哭泣的场景。
他从没想过,他会落下风。
眼前这人的路子是警察吗?是正经警察?辛辣又狠毒!陈启心中大骂。
玩儿阴的是吧?老子跟你玩儿到底!
陈启蜷成一团,缩在地上,双手抱头连连哀嚎。
“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姐姐!”陈启主动伸出双手,“姐姐,我跟你回去。”
“举起手来!”冯图安对他没有丝毫同情,唯有疾言厉色,“举手,抱头,蹲在地上!”
“姐姐,我疼。”
“举手,抱头,蹲在地上。”
无论陈启如何哀求,冯图安反复就这几句。
陈启只能乖乖听话。
冯图安上前给陈启戴手铐,她十分谨慎,钢棍不离手,死死压制陈启。
陈启掌中藏有刀片。他没钱,顺走一包刀片,刮胡子用,没想到这时竟派上用场。
冯图安实在谨慎,陈启起不了身。
原本他想装可怜,引冯图安同情靠近,待她靠近,他就一个俯冲,死死咬住她,能咬脖子咬脖子,能咬手咬手,能咬腿咬腿。
他吸毒还有艾滋,既然她不肯放过他,那他就拉她一起下地狱!
冯图安刚拷上陈启左手,正要拷右手,陈启手腕翻转猛然发力。
浓厚的铁锈味儿瞬间侵占冯图安所有感官,她被割腕!陈启的手也被划破,两人的血融在一起。
短时间大量失血,冯图安头晕目眩。
陈启见机窜起来想逃。
几乎是身体本能,冯图安飞扑过去,手脚并用,如藤蔓紧紧缠住陈启。
就算是绞,我也要把你绞死,决不能放虎归山!
冯图安挣扎着,摸向掉落在地上的刀片,对着陈启大腿,毫不留情摁进去。
“啊————”陈启惨叫的同时,手臂收紧如同铁钳死死勒住冯图安脖子,你不放过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冯图安脸被勒成猪肝色,同时手下刀片又深一寸。
“啊————”剧痛无法忍受,陈启大叫,“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两人鱼死网破!
冯图安越来越冷,眼前逐渐模糊。
她再醒来时,诶?怎么还是这儿?!冯图安涣散的意识慢慢聚拢,怎、怎么回事?我穿越了?
我还没抓到陈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