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启动车子。“哪有,实话实说嘛。”
从四合院到新月饭店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越临近饭店,启寒心里就越紧张。她紧握着手里的花束,时不时的看向窗外。吴邪开着车都发觉到了她的异常,他笑着说:“我原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能打动姑奶奶的了,您这平心静气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啊。”
“亏个屁,好好开你的车。”启寒用花轻轻打了他一下。
“逗您一乐罢了,一会儿可别紧张的说错话了。”
不一会儿,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新月饭店门口,张日山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阿淆率先下了车,朝张日山跑过去。“阿哥,任务圆满完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张日山低头在阿淆额间落下一吻,转过身去接启寒下车。
“怎么样?作为我的娘家人,不好好表示一下吗?”说着,启寒把手搭在张日山手臂上,慢慢走了进去,在内厅的大门前停下,听着前面T台上亲朋好友一个一个的说着祝福的话。
张日山用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领带,挺起背脊,道:“可不仅仅是我。佛爷和夫人可都给你留了不少嫁妆啊。”
启寒侧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事?”
“从你告诉佛爷你遇到了喜欢的人的时候,这么多年,直到佛爷去世前,一直都在给你添置。”
听着听着,张启寒红了眼眶。“哥哥啊……这是给我准备了多少东西,他是多害怕我嫁不出去啊……”
“佛爷最牵挂的就是你了,你可倒好,跟瞎子闹别扭闹了这么些年,直到佛爷临终都没看到你出嫁。”
张启寒吸了吸鼻子,望向天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嘴边挂着苦笑。“那件事结束之后,我就跟哥哥说过了,想做一辈子老姑娘的。”
张日山笑道:“当年你天天跟瞎子腻在一起,闹得整个长沙城都沸沸扬扬的,那时候除了战事,就是你的新闻了。佛爷还专门派人调查了他,本以为是个家底清白的穷小子,还想着让他入赘呢,谁知道后来你们俩……”
当年也是太忙,佛爷和他对她的事情也没有细问。直到长沙沦陷前夕,她哭着从外边回来,佛爷见状差点没亲自提刀去杀了黑瞎子,最后张启寒求了半天情,佛爷才答应放过他。虽然没有亲自去,但他还是派了张日山去找过黑瞎子,不过那时他人已经不在长沙了。后来她又去了昆明学习再到在德国深造,最后回长沙执教。那么多年,他们再也没见过她对哪个人动心过,当然,他也一样。
谁知在几十年后,竟是这群孩子又给她和瞎子牵上了线,如若不是他们,彼此又怎知对方心里是怎样思念着自己。
亲朋故友们的话讲完,黑瞎子的声音在大厅中响了起来。“我听说我美丽的新娘的已经来了,大家掌声欢迎一下吧。”
大厅掌声响起,内厅的大门缓缓打开,启寒的视线随着开启的门也慢慢清晰。他带着墨镜,站在路的尽头。一袭黑白相配的燕尾礼服,特意梳起了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黑瞎子这样的造型,她从未见过,只因之前她随意提了一句说想见他穿燕尾服的样子,他就记在了心上。
黑瞎子看到启寒的一霎那,竟觉得自己眼前亮了起来,她穿着礼服,手捧鲜花向他走来的样子,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张日山带着启寒走到黑瞎子的面前。“齐先生,我希望那年佛爷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今天,我代表佛爷,将他的最心爱的妹妹,交给你。”语毕,将启寒的手搭在了黑瞎子的手心里。
黑瞎子握着启寒的手,郑重其事地向张日山说:“请佛爷放心,我一直都记得。”
启寒与黑瞎子十指相扣,并肩站在舞台中央,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中相拥,相吻。他们高举起酒杯,向在场的所有人分享着这份喜悦。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