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老早就到了,一直坐在一旁和红家的何老正在棋盘上厮杀。启寒见他们相战正酣,便带着阿淆过去凑凑热闹。
何老向她招招手,“寒丫头啊,你可是好久没去看看老子头我了啊。”
张日山起身将位置让给启寒,自己则揽着阿淆站在一旁观战。
启寒接手棋局看了看局势落下一子。“好,是我的不是,赶明儿我上门给您赔礼道歉去。”
何老看着启寒落的这枚子,笑着摇摇头。“你呀,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慢性子啊。”
张日山感觉阿淆的胳膊摸着有些凉,轻声问道:“冷不冷?”
“不冷,今天天气不错的,刚刚好。”
“早晚温差大,多穿点。”
他们俩就站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启寒笑骂道:“张日山你行了啊,注意点场合行不行。别回头真有人把你当变态了。”
这边正笑闹着,启寒忽地听见身后的方向有人在念挽联。
“风销绛蜡杳然去,暗沉竹马解语花……”
“怎的二白还从杭州过来了啊?”启寒不曾回头,只盯着棋盘笑着说。
张日山看过去,只见吴二白正跟坎肩说着什么。“戏折子已经递到他的手上了,岂有不来看的道理?”
吴二白那边说完,看到张日山正想过来打个招呼,走近又发现启寒跟何老在下棋,本不想去打扰,却听到启寒悠悠开口:“不来跟姑姑打个招呼就走了?”
听到启寒这样说,他才转身走近。“我就纳了闷了,您是背后长眼睛了,怎么看出来就是我呢?”
启寒笑了笑。“你母亲身体可还好啊?”
“劳您记挂,身体倒还硬朗,只是这天天还在操心吴邪呢。您老有空上杭州去一趟吧,也算陪陪她老人家了。”
“等忙完这阵子就去。”启寒抬头看了看他。“龙井不准备好我可不去啊。”
“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家的龙井可就等着您去呢。”吴二白看着棋局不禁感慨道:“您几位参加葬礼,都忘不了下棋,真是别有一番风趣啊。”眼瞧着何老这边被堵得无路可退,可他还在捻子思考。“何老,您这棋还有什么下头,输定了。”
“消磨时间嘛,总比花时间装难过要好吧。”
吴二白看了看几人的表情,都是面带笑容很是轻松,完全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倒像是来参加朋友聚会的。“这么说,您几位也不相信小花儿死了?”
“我们信不信,重要吗?今儿个可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主场。”
一局棋罢,他们将棋子都放回盒中,准备再来厮杀一局,毕竟这外边的浪都还没掀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