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也有远看的漂亮，只是此地无酒，倒是辜负如此良辰美景。”赵衍奚砸吧砸吧嘴，来时路上看到桂花，他便有些馋了。

路珩之说道，“清风客栈每个时节都会做些应季酒水出来，只是赶路总是不好饮酒的。我前两年也酿了一些桂花酒，今年时间正好，想必味道绝佳，你若想喝，等我回了扬州挖出来，便叫人把它给你送到鹧鸪天去如何？”

赵衍奚想了想，拒绝了，“还是算了，你拿过去的话会被老头子拿走喝掉，你备好，到时候我去找你喝。”

路珩之失笑，点点头，“那也行。”

又听赵衍奚说到，“我听那些清风客栈和明月楼的掌柜的说，店里有许多的菜谱和糕点的做法也是你给他们的？”

路珩之点点头，“嗯。”他将上辈子知道的，现在还没有的一些菜谱和点心的制作方法教给了他们，不算惊艳，但胜在新奇独特。

赵衍奚笑道，“我在雪山上时只知道你的手艺不错，却原来是食材限制了你的发挥。”

“我没有那么厉害，还多亏你不嫌弃。你若是想吃，我下次给你做上一桌菜。”

“那我可不客气地去找你了。”

“必然扫榻相迎。”

扫榻相迎……赵衍奚眨眨眼，虽然他清楚路珩之的意思，但却总免不了想到别的地方。

“嘿，你这人，说话总是这么文雅，若我是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可怎么好。”赵衍奚叹气。

路珩之愣了愣，他想起自己刚遇到赵无眠的时候，一口白话的自己特别喜欢赵无眠说话时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样子。后来路珩之跟他学得多了，便也习惯了这么说话。

只是他学的不是很好，每次听他这样说，赵无眠总是笑他说话文绉绉的听着有趣。路珩之又看了一眼赵衍奚，赵衍奚既然说他说话文雅，这便是……他有进步了吧。

觉得自己有进步的路珩之眨眨眼，“习惯了。”

两人在城外的空地上缓辔徐行，欣赏着远处山上的枫林，直到又从城中走出来一行车队，骑着几匹马，还架着两辆马车。

赵衍奚这才下了马拽着路珩之上了其中一辆马车。路珩之指着另外一辆问道：“那里面的人是石易？”

赵衍奚点点头，“他手脚都废了，不给他准备马车怕不是就死在路上了。”

“可他给你下过毒，你不恨他吗？”

赵衍奚看了路珩之一眼，“我又没事，况且老头子说了留他一命。要是回去给他看到一个快死的石易，说不定还舍不得罚他了呢。”

赵衍奚昨天没怎么睡好，现在倒是困到狠。他见路珩之还要说什么，便毫不客气地仰身躺在了身侧路珩之的大腿上，打了一个呵欠。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多亏了你，我很感激你，只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说着，他又打了一个呵欠，眼角噙了一滴泪液，“昨天跟段大哥他们告别，酒喝的多了些，我现在还有些头疼，让我睡一会儿。”

路珩之只好作罢，又放松自己的身体好让赵衍奚躺得更舒服一些。又见赵衍奚皱着眉，于是用手指去给他按摩头部的穴位。

“这样会好些吗？”路珩之轻声问道。

“……嗯。”赵衍奚舒服地应了一声。

路珩之身上常年带着一些药囊，在马车摇摇晃晃中，赵衍奚的鼻间全是熟悉的草木的气息，非常宁神。

迷蒙间他向里翻了个身，仿若回到了雪山的夜晚，他搂住路珩之的腰，熟睡了过去。

路珩之顿住，即便是隔着几层衣服他也依然能感受到赵衍奚沉稳的热息。

他一动都不敢动，直到路珩之浑身都变得僵硬，赵衍奚也没有换过姿势，依旧沉浸在香甜的梦里，甚至还用额头蹭了蹭他。

路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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