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我叫何玉梅，你可以叫我玉梅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何玉梅用她最温柔的声音，问了三遍，小姑娘才吐出两个字妙妙。

何玉梅松了一口气，能交流就好。

“妙妙，你算数这么快，是谁教你的呀？”

“爸爸。”

何玉梅又问了几个问题，妙妙有的会回答，更多的是默不作声，而且给出的答案也都是一两个字。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可何玉梅看妙妙露出不耐烦来，便不敢再问了，生怕引起妙妙的反感，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想靠近都不行。

何玉梅温声细语，又没有强迫妙妙什么，妙妙这才肯接何玉梅递过去的糖，糖吃到嘴里，妙妙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和旁的小朋友没什么不一样。

“妙妙！妙妙！”

一道焦急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可妙妙小朋友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对着何玉梅教给她的勾股定理在地上写写画画。

“婶子，妙妙在这里。”

脚落在雪上的声音很密，咯吱咯吱的。

很快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走到何玉梅面前。

女人像是没有看到何玉梅一样，先把妙妙抱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好几圈，确认孩子身上没有半点不对后，舒了一口气，这才把视线落到一旁的何玉梅身上。

眼前这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看头脸小姑娘并不胖，身上却是鼓鼓囊囊，穿的十分保暖，外面衣裤也都是簇新的，家里条件应该不错，脸上粉白红润，一瞧就是在家受宠的孩子，一双眼睛明亮灵动，不像是自己妙妙，经常盯着某一点一动不动看上半天。

想起妙妙，钱家晴手上不由自主的用了些力。

“婶子，你抱的太紧，妙妙有些喘不上气了。”

钱家晴又仔细给妙妙检查过后，确认妙妙没受伤后，对何玉梅笑了笑，道：“你是隔壁何家的姑娘吧，谢谢你带着妙妙玩，我先带她回家，她在外面待了挺长时间了，孩子还小，容易感冒。”

钱家晴抱着妙妙往家走，走了两步又回过身说：“你是个好孩子，婶子麻烦你个事，要是哪天你再见妙妙一个人在外头，就喊婶子一声，婶子有时候顾不上，妙妙就自己出来了，妙妙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不放心。”

钱家晴声音有些低沉。

“婶子，妙妙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而且她很聪明，她会算数，算的特别快，特别好。”

钱家晴听了何玉梅的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要不是这么多年来磨炼出的心性，必定会哭出来。

妙妙是她一手带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她算数有多快，可那有什么用，一个只会算数的孩子，能有什么用。

她想哭不是因着妙妙会算数，而是眼前这个孩子说，她的妙妙和旁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这两年她听的最多的就是那些人说她的妙妙是个傻子。

“谢谢你，婶子谢谢你。”

说完钱家晴抱着孩子快步进了家门。

何玉梅站了好久，脑子里都是妙妙的那双眼睛。

晚饭时候，何玉梅提起隔壁，引来季静娴连连感慨。

“妙妙那孩子真是可惜，长的那么好看，怎么就摊上那么个毛病，真可怜。”

季静娴这辈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便对孩子都宽容几分，不论是家里这两个，还是两个孩子的小伙伴，只要不犯大错，在她眼里都是可爱的。

遇上妙妙这样的孩子，她一时也分不清是她这样不能有自己孩子的可怜，还是像钱家晴那样的更可怜，只能叹一句她们都是可怜人。

“他们家挺不容易的，以后能搭把手，就帮上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