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娴对吴勇再三感谢,让何正阳跟着吴勇一起去,记下欠了谁的人情,等何兴生回来再还。
车队里正好闲着一辆吉普车,听说是何厂长家的孩子受了伤,立马车队队长就批了条。
何玉梅这一头晕恶心,把这事给闹大了,半个矿的领导都知道何厂长的闺女让人把头给打破了,后头传的越来越离谱说孩子的头破了个大洞,血哗哗的流,人要不行了,给后续何兴生处理起来帮了大忙。
半夜何兴生出差回来,遇上保安科巡逻队,得知这个消息要不是身体素质过硬,都能晕过去。
何兴生把随身带的包托付给巡逻队,和同行的采购员包先云说了几句,掉头往北江镇跑。
何兴生到镇医院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半了。
何玉梅被镇医院的医生一通检查,也没发现问题,只得留院观察。
何玉梅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知道,顾忌着吴勇还在,只能闭眼装头晕,装着装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就看到季静娴抱着个男人哭。
“妈。”借着走廊昏黄的灯光,何玉梅只觉着那男人眼熟。
“玉梅,你醒了,头疼?还是肚子饿?”
季静娴放开何兴生,走到病床边,轻声问。
何兴生打开灯然后俯下身来看何玉梅。
室内一下亮了起来,何玉梅也看清了何兴生。
和记忆里的何兴生重合在一起,更加立体。
何兴生长的很高大,浓眉大眼,很是符合当下审美,三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虽奔波了几天,面带疲色,颜值依旧能打,和季静娴站在一起十分登对。
“爸爸,你回来了。”
何兴生眼里满是心疼,“玉梅受罪了,头疼么?”
何玉梅摇摇头,看了一圈病房里的情况,三张病床,何正阳睡在靠窗的那张,另一张空着,病房里只有一家四口。
没有外人,何玉梅松了一口气,开始实话实说:“爸爸妈妈坐,我头不疼也不晕,我是装的。”
“玉梅,你,你怎么能撒谎,骗爸爸妈妈。”
这几个小时,季静娴度分钟如年,脑子里都是何玉梅头受伤后可能会出现各种可怕后果,甚至已经联想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差一点崩溃。
“妈妈,对不起。
刘巧娥当时太讨厌了,她说话太过分了,我不想让你吃亏。”
季静娴想伸手拍何玉梅两巴掌,又不忍心。
“孩子没事就好,刘巧娥那张嘴谁都讨不了好,明天我去找王主任,这个亏咱们不吃。”
何兴生对女儿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不赞同,可却能理解她的心意。
“爸爸,我觉得,王主任夫妻在陷害咱们家。”
何玉梅把刘巧娥两次拦她说的话,还有何正阳这几天查的东西,主要今天庞珍凤说的刘巧娥弟妹那个亲戚到王家要钱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她说我亲妈过的不好,还让我使劲闹腾,把你俩闹腾散了,把那个杏花接来。
我觉着她就是针对我爸才搞这么多事,她家缺钱,或者是要用一大笔钱,可我想不通,洗煤厂和他们技术部有什么关系,他能从我爸这弄到什么钱?”
何兴生刚开始觉着就是小孩子想法,看一个人不顺眼,便处处不顺眼,不过越听越觉着何玉梅的猜想是对的。
他也马上想到王刚为什么要针对他。
洗煤厂要添置设备,这项工作王刚争取过,不过被领导以洗煤厂内部工作应当内部解决为由推了。
如果何兴生这边出问题不能完成这项采购任务,就会落到王刚身上,他是技术部主任,机械设备打交道多,里面想做点文章连采购员都看不出来。
绕了一大圈子,为的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