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喝一点。”薛似云开始躲那双作恶的手,似乎越躲越糟糕,外裳已被剥去,漏出雪肌一片。
“陛下!”她急急地去摁他的手,甚至想要站起来,起了反抗的动作,“妾也想喝一杯。”
她不要清醒。
要在醉中快活,至少明日醒来时,可以自欺:那不过是一场梦。
李频见不由她不愿,强行地使她紧贴,断断续续地喘息,咿咿呀呀的闷哼,都藏在这一方青纱帐下。
“坐上来。”他用了命令的口吻。
她撑着他的胸膛,颤抖着分开,玉肩瑟瑟,颠倒如浪。
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长眉如柳,一张脸如瓷似玉。李频见慢条斯理地欣赏着,扯下她右肩上摇摇欲坠的披帛,软得晃眼。
“你不能醉。”他说话时,仿佛有丝丝缕缕的冷渗进骨头里,“你要清醒的记得,是朕给的赏,是朕抬举你,是朕要你活。”
薛似云脸颊滚烫,眼底却是冰凉。
一场狂风骤雨,一场狼狈春事。
他要的格外狠,比行宫里的还狠,似乎在惩罚她的抵抗。
她好像一片柳絮,飘飘忽忽,摇摇晃晃。
后来薛似云也没力气了,李频见又欺着她,还要问她:“朕说的,记住了吗?”
她任由自己沉沦迷乱,胡乱点头,颦起眉头,一颗玉珠从眼角滑落,张嘴沙哑的不行:“记住了,玉美人记住了。”
在最后,薛似云枕在他的臂弯里,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一口咬在他颈侧搏动处,咧着嘴笑了:“陛下要听一声,李郎吗?”
他不是要她清醒?
那她便清醒,清醒着去扎他的心。
李频见也跟着笑了,闷闷地,身体都在颤,震得她没什么肉的脸颊生疼。
他笑够了,翻过身狠狠捏她的下巴,留下一道红痕。
没有什么章法,只剩欲的吻。
细细密密铺天盖地的吻。
亲就亲吧,只当被条大笨狗啃了一口。
鏖战终歇,俩人身上皆是粘粘腻腻,按照姑姑所授,她应当起身唤水,服侍皇帝舒舒服服的睡下。
薛似云冷冷地勾一回唇角,这么麻烦,还不如第一回,至少晕了之后有人伺候。
她刚坐起身,李频见又把她按回怀里,死死地扣住,“别动了,睡觉。”
第一回没什么感觉,这时躺在一起,薛似云才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身后响起李频见沉闷的声音:“是不想睡,还是睡不着。”
话中有威胁。
薛似云僵了一下,索性转过身,在黑夜中相对:“陛下不觉得,这样在睡在一起,很奇怪吗?”
李频见睁开眼看她,只看到模糊的轮廓,“哪里奇怪?”
她慢慢说:“睡在一起,是因为情,而不是欲。”
他眼中稍怔,望着一处黑暗出神许久,叹声:“你睡吧,朕挪个地。”
他好像换了一个人。
薛似云又跟着他坐起身,看着他点灯,披袍下榻,背对着她说:“我今日粗鲁了,明日记得召女医来看看。”
她坐着看他,直到他开门出去,脚步声越来越轻,薛似云才反应过来,皇帝给她挪床了?
她没有力气多想,又一头栽进柔软的锦被中。
只是可惜……
那床榻上沾着李频见的味道,这一夜最终也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