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秦钦替裴煦辰把完脉象,裴煦辰瞟了一眼落羽手中的东西,按了按眉心,“放在这儿吧。”
落羽跟随裴煦辰已久,自然知道裴煦辰那句话的含义,此刻他面露难色,“王爷……”
秦钦看着裴煦辰又如同刚才一般拿起军书,一副对那碗汤药视若无睹的样子。
他接连摇头,嘴中不停地发出“啧啧”的声音。
裴煦辰似乎被他“啧”的不耐烦,翻了一个白眼看着他,“你嘴巴合不上,要不要本王给你扎两针?”
“哎呀,裴兄,你要是这样说的话。”秦钦眼神一转,看向温锦书,身子也朝着屋门的方向挪去,“我这嘴巴便合不上,谁能想到盛都臭名远扬的王爷竟然会害怕饮一碗汤药呢。”
“秦钦!”裴煦辰把手中的书朝着秦钦的方向扔去。
秦钦撒腿便跑出了屋外,“裴兄,良药苦口,如今你身体尚未康健,定要按时吃药!多保重身体!”
“滚!”裴煦辰对着秦钦的背影刚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阵子才渐渐平复下来。
待裴煦辰再坐回软榻之时,见温锦书不停的拨弄着手中的算盘,眼睛也没有抬一下。
裴煦辰盯着那碗已经放凉的汤药,端起一饮而尽。
这药当真是苦,不仅入口苦,咽下也苦。
裴煦辰也没了心思研究军书中的那些谋略。
雪后初晴,白雪映霞,衬得窗外的红梅更为鲜艳,寒风携香而过,留下淡淡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细细思索着近来发生的事情,自从温锦书嫁给了他之后,仿佛一根导火索般引出的事件层出不穷。
裴煦辰扭头看了一眼温锦书。心中盘算着,若是清流党派所作,那群清高之人居然会让一个女子前来涉险,未免手段有些低劣。
但这朝堂之上,政权早已是渭泾分明。
正当裴煦辰思基于此时。一朵盛放的梅花在风的带领下,轻轻落在了他的手边,他拿起那朵红梅在手上转了两圈。
突然勾起了一丝笑意,恐怕李京兆的死乃是第三方势力为了渔翁得利而设的局,这朝堂之上还有人想要分一杯羹走。
温锦书看着裴煦辰将手中的红梅碾碎,红色得花汁残留在他的指腹上。
温锦书起身关上窗户,柔声说道,“王爷,身体未愈,还是莫要吹风得好。”
裴煦辰意味不明地看了温锦书一眼,倒是没有了往日那般言辞犀利。
一炷香后,温锦书尽管再想忽视裴煦辰这道炽热的目光,也感觉有些吃力。
算盘声音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温锦书的声音,“王爷,一直看着妾身是为何?”
“你不让本王吹风,本王欣赏不到娇花,只能欣赏佳人。”裴煦辰倒是答得顺口。
温锦书沉默了一阵,丢下一句,屋中暖气太足,自己有些闷热,便顶着一张通红的小脸出了房门,留下裴煦辰独自在房内。
夜晚,落羽端药再入房内之时,便感受到了裴煦辰打量蜜饯的眼神。
“这是王妃让小人带给王爷的。”
“哦?”裴煦辰眼中似乎闪过一分惊喜,伸手从蜜饯之中取了一颗。
蜜饯的甜度恰到好处,犹如温锦书为人处事一般。
他这个王妃当真是个有趣之人,玲珑剔透的心思,也不知温太尉怎么养出来这样的女子。
只不过现下,他和她来日方长。
芳菲院中,烛火已熄灭了半数,温锦书刚躺在床上之时,便听到了一声响动。
刹那之后,一位蒙着面的刺客摸着黑入了温锦书的屋内,径直向床榻走去,举起匕首向下猛刺而去,却发现床塌之上并无活人。
在刺客反应过来之时,转身猛然向后面悄声靠近的温锦书刺去。在利刃即将刺中自己的瞬间,温锦书侧身一闪,敏捷地躲过了刺客地攻击。
而那刺客虽错失了一击命中的机会,却也不显半分慌乱,再次向温锦书袭来。
温锦书面上冷冷一笑,屹然不动之际,一招便破除了刺客的进攻招式,匕首落地之时。
温锦书也将刺客反压在身下,她掐着刺客的脖颈,取下她面罩的瞬间,温锦书的瞳孔猛然收缩。
“月姬?”
月姬别开脸,说道,“成王败寇,月姬任凭王妃处置。”
“我既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半夜前来刺杀与我。”
月姬愤恨地看了一眼温锦书,“王妃,不必多知。”
“是为王爷?还是为温家?”
温锦书松开了掐着月姬的手,她捂着青筋遍布地脖子咳嗽了两声,有些诧异地看着温锦书,却只听到温锦书地的声音响起,“你若想留命,最好如实告知我。”
“我又为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