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宁带队,等一众人走进叶家时,叶家人正跪在院里喊冤,见夏清宁来了才终于松开了拽着宋悦的手。
“夏大人来了?”
夏清宁看着负责叶家的柳大人,先是微微颔首随后才道:“听闻叶家搜出东西了?”
女人闻言先是叫人帮夏清宁搬了张椅子,等人落了座后才朝着地上的东西努了努嘴道:“那不就是。”
夏清宁看着地上散落的衣裤上放着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先是皱了下眉,片刻后才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叶家众人听夏清宁开口立刻抬头,满脸泪痕的哀求道:“是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们叶家绝不会有这种东西!”
那位姓柳的大人却是笑道:“怎么不会?你们家那位不就是……”
女人没往下说,但眼里轻佻的意思明显,连带着周围的亲卫看向宋悦的眼神也变得晦暗。
只是宋悦在夏清宁进门时便一直低着头,明明是冬日他却只穿着一件单衣跪在那里,夏清宁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所以你们现在打算做什么?”
夏清宁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女人,女人先是蹙了下眉,但在想起眼前这人此刻正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到底笑道:“我们不相信这偌大的叶家就只能找出这一包,正打算搜身呢。”
跪着的众人这下连哭声都没有了,所有男眷都只是呆呆的看着上首两人,连一向处变不惊的宋悦也怔住了。
“搜身?谁来搜?”
女人看着宋悦笑了笑道:“谁搜都可以啊,不过夏大人想的话可以先来。”
女人这边话音刚落,人群里便已经有男人忍不住晕了过去。
“陛下说了,东西找到只管先将人带过去,柳大人又何必在乎是一包还是两包?”
见那人要说话,夏清宁却起身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罩在宋悦身上。
“更何况这药是不是我们找的那一种还不知道,大人不必早早下结论吧。”
柳大人眼睛微眯,看着了眼夏清宁的方向,见夏清宁将人整个挡在身后忍不住嗤笑道:“大人还真是舍命为红颜。”
夏清宁将地上的衣物整个囫囵抱起放在一旁的箱子里,只拿了最上边的药道:“大人不也是,色胆包天。”
路上夏清宁走到宋悦身边低声道:“那药是什么情况?”
宋悦却只是看着夏清宁靠近自己的眉眼晃神,根本没有答话的意思。
夏清宁扭头皱眉看了他一眼道:“问你话呢。”
“下给你的。”
夏清宁像是没听清一样又问了一遍:“什么?”
宋悦便将头凑得更近了些道:“我说,我是准备下给你的,这些天你故意表现的疏离,为了他拒绝了陛下对你我的赐婚,我看着你们那么恩爱,我再不想办法岂不是永远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你疯了。”
夏清宁压低声音道,随后才又道:“你我之间没可能,但你放心,不会有事。”
“你看你,又这样,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对谁都那么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们这种人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见说不通,夏清宁刚想离开却被人拽了下衣袖,转头时正见宋悦满脸泪痕的朝着自己伸出的手里赫然躺着一根银制的竹型簪子。
“这是你打的第一只簪子,我留了好久,日日放在枕下,还想过若是你我成婚,我戴着这根簪子你会不会很惊喜,会不会爱怜的看着我,用你的手抚过我的发丝,我的眉眼,和我共赴云雨。”
“我当初打簪子不过为了温饱,这么久了我早忘了我打过的第一根簪子是什么样的了。”
夏清宁冷声道,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难怪,难怪他一直对竹型的簪子耿耿于怀……
直到一行人行至午门前,周围众人连带夏清宁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午门前皇帝坐在一把明黄色的软椅里,对面赫然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和一些不知名的手脚肉块。
周围满满当当跪满了人,有的人则是干脆晕在了人堆里,只是此刻也没人敢去扶,就这样由着人晕在地上或是旁人身上。
夏清宁只打眼一瞧便见江容恬的身影也跪在人堆里,好在身边都是自己府里的人一时半会儿倒是没什么事。
“清宁,你来了?”
燕阳的声音将夏清宁叫回了神,夏清宁应声后踩着一地血泊缓缓朝着皇帝身边走去。
“怎么穿这么单薄?”燕阳笑着看向夏清宁,随后微微侧头看向了江容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