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气晕过去了？”说这话的赫然是消失已久的静善真人。

乔鹤安答：“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就按之前的去办，非必要不要找我，有多远滚多远。”静善冷然说着，深邃的瞳仁夹杂着一丝不屑。

云荆那废物还真敢使唤自己啊，那他索性就来玩玩吧。

乔鹤安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面无表情应了下来，但眼神透露出一丝不爽。

这些屈辱以后他会一个个全还回去。

霍府。

霍饶对秦砚到来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行了一礼：“未将感谢殿下出手搭救。”

不禁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他最厌恶的人反倒救了他，实在造化弄人。

秦砚掀了一下眼皮，轻描淡写道：“举手之劳罢了。”

霍饶道：“未将此番和殿下绑在一条船上了。”

秦砚在郑霍两家选择帮霍家，他怎么看不出来他的意思。

纵使他想反抗，在外人眼里他已经和秦砚站一块了。霍家百年忠义名声还是毁在了他的手上。

秦砚轻轻嗯了一声，余光捕捉到什么。

站在霍饶旁边的下人从袖子忽然抽出了刀子朝霍饶冲了过来。

这一刀躲不掉，太近了。

霍饶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准备，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来临。

迟疑片刻睁开眼睛，那抹鲜艳的红刺痛他的双目——

秦砚挡在他面前替他挨了这一刀，鲜红的血顺着从秦砚胸膛缓缓流下，白衣瞬间染红一半。

护卫迅速窜了出来将那刺客擒住，压了下去。

“快去请医官。”霍饶扶着秦砚往床上躺好，看着面前的秦砚，心中波涛汹涌，终平静问了一句：

“殿下为何要替未将挨那一刀？”

秦砚面色愈发惨白，扯着唇虚弱道：“你是我的盟友，本王怎么可能让你受伤？”

话音刚落，秦砚便沉沉晕了过去。

霍饶此刻内心五味杂陈，如果不是秦砚躺在这里的就是他了。就算秦砚不怀好意，救了他这总不是假的。

秦砚明明可以逼迫他交出来兵符，可他没有。他甚至都没有提，因为他们是盟友，甚至他并没有那么情愿，秦砚也愿意不计前嫌替他挡刀。

这份情，他会记一辈子。

医官一路小跑进了厢房替秦砚治疗。

“殿下这是失血过度，才会导致昏厥过去。当以养血填补为要，按时换药便无大碍。”

霍饶在房中来回踱步，担忧问道：“那他怎么还没醒？”

医官回道：“殿下等会就会醒了，大人无需担心。”

听到没事，霍饶这才让他退下，吩咐陈兴照顾好秦砚便离开审刺客去了。

他一走，秦砚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哪里还有方才虚弱的模样。

陈兴语调犹豫：“主子为何要挡，明明可以……”

秦砚挥挥手打断他，“霍饶这个人耿直，与其被迫不如让他心甘情愿为我办事。总归郑家再怎么闹，也照样翻不了身。”

刺客自然是郑家派来的，他提前就知道了，将计就计将让霍饶知道谁才可以护住他们霍家。

他要的不是臣服而是忠心。

听闻秦砚醒来，霍饶连忙放下手中的事，火急火燎赶过来。

陈兴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关上门走了出去。

霍饶郑重的将手中紧握的兵符递给秦砚，“未将给殿下一个承诺，殿下救我一命，我必还你一命。未将誓死效忠于殿下。”

语气认真，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秦砚知道以霍饶的性子一定会把兵符给他，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一下的。

乍一听，他的语气中满是拒绝：“这太贵重了，我们既已结盟，本王自然是信你的。”

霍饶眼神坚定，不容置疑地开口：“还请殿下收下，这是未将的诚意。”

秦砚没有再拒绝，眼神示意陈兴把兵符收下。

起身跨步走出房间，刚走出去就被人紧紧抱住，少女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秦砚一愣。

大概没想到云蓉会出现在这里。

霍饶和陈兴可不想留在这当灯泡，早就溜了。

秦砚垂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颇为无奈，“阿蓉怎么来了？”

云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里不经带了一丝颤音：“秦砚，我害怕……”害怕你出事

他此刻没换衣服，身上全是血腥味。他可不想让云蓉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也不想将身上的血腥染到她身上。

就算她不嫌弃，他也要嫌弃的。

“阿蓉你先松开，我身上脏。”

秦砚想将云蓉拉开，但她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秦砚只好放弃，安抚似的拍了拍女孩的背，嗓音放缓，“阿蓉我没事，别担心。”

云蓉哽咽一声，微微颤抖的身子泄露了她的害怕：“你身上全是血，他们说你晕过去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即使没有一丝关于他的任何记忆，她还是控制不住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