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个公主当姑姑,也没什么不好。
“来来来,这是姑姑给你的见面礼。”
或许端和公主在苏清鸢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也可能是他们两人让她想起她和虞子安。
总之,今日的端和公主对苏清鸢可真是……亲近,友好。
苏清鸢想起护国寺里冷冷的端和公主,再对比眼下卸掉金钗赠她的人,好不真实。
收下了端和公主满当当的见面礼,苏清鸢完全腾不出手。
最后是端和公主身边那位嬷嬷将一众东西拿了出去,交给秋莲。
“这位嬷嬷,是一直在姑姑身边?”
端和公主摇头:“是本宫归京时发现的,她面容尽毁,倒在乞丐堆里被一众乞丐欺负,感染风寒咳嗽个不停,见她可怜,收她做了身边人。”
“公主真是……”
话未说完,苏清鸢感到端和公主不满的目光,于是她咽咽口水,改了口。
“姑姑,姑姑真是心善。”
端和公主眉眼弯弯,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不过,她为何会面容尽毁?”
端和公主蹙眉:“本宫有找太医为她诊治,可……太医说是划伤的。”
“一个人的脸,什么情况下才会划伤?”
泥石流?
想了想,被苏清鸢否决。
京城附近都是平原,泥石流多发生在山高沟深、地势陡峭的区域,怎么看都不符合。
“苏清鸢。”
端和公主声音很轻,轻的只有她们两人面对面才能听到。
苏清鸢抬眸,看向她。
“过些日子,你进宫一趟,本宫有事要和你说,宫外人多耳杂,容易走漏消息。”
“姑姑要说的事,很重要?”
端和公主神色认真,重重点头:“很重要,比明玉轩,比宁王府的掌家权还要重要。”
苏清鸢闻言心里有了数,她点头。
端和公主见她答应,便起身准备回宫。
看来,端和公主来到明玉轩,便是为了她口中说的这件事。
比掌家权,比明玉轩还重要?苏清鸢想了半晌,还是想不到究竟何事。
端和公主已走,陆元昭推门进来。
“她可有难为你?”
苏清鸢摇头,这京中也并非所有人都不想她好过的。
“那便好。”
听着他的声音,苏清鸢想起方才端和公主的话,她说陆元昭对她有意……
陆元昭对她确实特殊,可这是因她救过他的缘故,想必是端和公主理解错了。
明玉轩的事解决了,陆元昭将谢霁送了官府,找人每日过去看他何时松口,苏清鸢与陆元昭先行回府。
经此一事,明玉轩的线刻技艺算是又火一把。
玉饰线刻本身不算稀奇,但玉饰内线刻需要高水平的技艺,这在晏朝是达不到的。
玉饰内线刻也叫阴线刻。是一种高难度冷门的玉雕技法,要求雕刻者具备深厚的书画功底,特别是书法和白描技艺。
苏清鸢前世也是意外接触到,没想到会在这里用上,她的功底达不到,但晏朝总有人能达到,这也是明玉轩能做出内侧线刻的原因。
不管怎样,玉饰线刻一事,明玉轩的生意只好不坏,更加如火如荼。
说起来,谢霁倒是以身试法为他们免费宣传一波。
苏清鸢想起兰妃,她月份渐渐大了。
她在街市挑了很久,买了一些小孩子的玩具,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用的上。
本想过几日带着东西入宫找端和公主,顺路去看看兰妃,未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陆裕敏中了毒。
王府众人找不少大夫,可这毒,似乎不常见。
府里乱成一锅粥,苏清鸢虽不喜陆裕敏针对她 ,可再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
但她担心的不该是陆裕敏,而是她自己。
因为……
“苏清鸢,是你,你故意的,你害我!”
苏清鸢蹙眉,无视她恨恨的眼神。
本以为是陆裕敏无理取闹,可听了太医的话,苏清鸢浑身冰凉。
“王爷,王妃,请看,小姐的毒不是因别的,而是这披风。”
陆元昭拧眉,那是苏清鸢那日亲手拿去铺子里的披风。
“孙太医,您可能看出这是何毒?”
孙太医摇摇头:“医书常有的毒老臣怎会不知,此毒并不出自京城,老夫行医数十载,竟没见过这等怪异的毒。”
这毒下的,很是奇怪。
明明再多一点可以要了人的命,却像控制好了剂量,只让人有中毒的症状,却不会因此而死。
难以捉摸,何人会这么做。
“清鸢,我们知道裕敏她平日对你不好,可这是一条人命啊,我们求求你,把解药拿出来,救救我们的女儿。”
二婶娘素日胆子小,连句话都不敢说,可现在她的女儿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她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说着说着就要跪下求她。
真不是苏清鸢不救,这毒不是她下的。
她虽不喜陆裕敏,可人命关天,她做不出杀人不眨眼的事。
她面色煞白,这事明摆着是冲着她来的,对方手段高明,不留半点破绽。
她颤着唇:“二婶娘,不是我,我,我也不知啊。”
“怎么不是你,孙太医都说了,那毒是披风上的,那件披风只你们两个拿过,总不能是她自己给自己下毒。”
苏清鸢欲哭无泪,她脚步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腿脚似有千斤重。
怎么办?怎么办?
她这次是真的慌了神。
身侧一双大手抓住她默默安抚,陆元昭说道:“清鸢不是这样的人,我信她,此事过于蹊跷,二叔二婶,我会将此事查清。”
“查清有什么用?等你查清楚我的女儿都死了!”
“不会,只要知道是什么毒,一定有办法。”
陆元昭不动声色将苏清鸢护在身后,他看着榻上躺着的陆裕敏,眉眼间皆是心疼。
等他找到是谁害他堂妹,定要那人十倍奉还。
宁王与宁王妃也说道:“是啊,清鸢的为人我们都知道,弟妹,本王知道你们急,可若真是清鸢,她能轻易将明玉轩的生意托起,怎么会蠢到下毒暴露自己?此事过于古怪。”
“妹妹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陆紫婳低声哭泣,她与陆裕敏是亲姐妹,怎么忍心看着亲姐妹中毒身亡。
“是啊,嫂嫂,你有没有解药,你若是有,求你救救我姐姐。”陆莫辞也着急往这边喊。
可毒不是苏清鸢下的,她又怎会有解药?
方竹从门外跑进,“禀王爷,王妃,世子,门外有人求见。”
“何人?”
“此人只说,他有法子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