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头,又一次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干脆起身穿上了衣服。
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秦灵韵家楼下,没干的头发结上一层冰碴。
她会在家吗?电话也不接,我的消息也没回......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子突然从楼道里飞了出来。
路过他身边时,似乎没有预料到这里站着个人,结结实实地飞进他怀里。
“......”
“你......”
“小粉兔?”
周天明不解,这么慌张要去哪里?
“你怎么在这......别说那么多,你开车了吗?快送我去御尚饭店。”
周天明嘴角抽搐,“这么急是为了去吃饭?”还真是符合他对秦灵韵的印象。
胸口挨了一锤,“老许去那吃饭扭到腰了,让我去接她。”
御尚饭店离她家不远,短短十来分钟就到了,替车子解了锁,看秦灵韵奔跑下去的身影,周天明犹豫是不是也该跟进去,帮个忙什么的?
可是他贸然出现是不是有些奇怪......
毕竟他和秦灵韵好像不太熟吧......
掰着手指头数的话,在旅馆见是第一面,英达企业是第二面......算来算去好像才见过几次。
然而他却有一种,和她认识了许多年的熟悉感。
不过这种场面,他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丢了根棒棒糖进嘴里,挂上汽车档位,他决定去趟夏叔那里。
只是,刚过了三条街,电话就响了起来......
焦急万分的秦灵韵推开旋转门时,没留神被夹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她出来的匆忙,睡了一天一夜的头发乱成一团,像睡醒的张飞。
老许鲜少有这么着急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平常家里有老秦在,靠谱的很。这一次急着让她过来,想必一定伤得很严重。
“3号包房在哪里?”
“......女士,在这边。”
“老许你没事吧?”大力士秦灵韵,一把推开包房门,反作用力弹到墙上,巨大的“砰——”回荡在屋内。
一屋子的眼睛瞬间望向她,秦灵韵傻眼了。
场面很尴尬,老许很尴尬,秦灵韵很尴尬。人在尴尬的时候,会手忙脚乱,“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屋子了。”手忙脚乱地去抓门把手,右脚踢到了左脚肿起来的地方。门把手没够到,人是摔了下去——以一个大字型。
“老妈,你不是说你扭到脚了吗?你看吧,人就不能说谎,会有报应的,转头就报应到我这了。当初谛听不应该给我下咒,应该给你下咒。”隔壁包厢里,秦灵韵坐着一张椅子,脚架在另一张椅子上。
挨了老许一个头锤栗子,“你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
“痛.....我熬了好几个通宵赶稿,刚起来好不好。”
老许头上太阳穴突突,开始头晕,“我不是让你穿好看点再出来吗?”
秦灵韵顶嘴,“一听您老人家受伤,我哪有心思打扮了?我要是穿戴整齐,胸口再别朵花,戴个面纱喷个香水,不知道的是来接你,还是参加你的二婚婚礼呢?”
“怎么,盼着我跟你家老秦离婚,给你找个后爹呐?”
“老许这么风姿卓越的,你要找就给我找个有钱的,我跟着你俩吃香的喝辣的。你跟老秦离婚时,一定要选我,不要选许灵芝哈!虽然我姓秦,你选我还能要老秦给你赡养费,他那职称可拿得不少......”
老许无语。怎么被这丫头片子绕进去了?
“既然老许骗我,看你没什么大事,我就回去了哈。”秦灵韵想跑,被麻利地抓了回来。
“既然来了,见见。”老许挤挤眼。
鸿门宴啊鸿门宴,瓮中捉鳖啊瓮中捉鳖,捉得是她这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瘪三。
自从去年开始,老许也不知道开始抽什么邪风,笃定她小时候被选“仁心”,是件倒霉的事情,未来一片黑暗,担心她们这把老骨头看不好她这个小可怜。
所以致力于替她找个可靠的人,让她有个托付。
——“还不如给我一大笔钱,让我逍遥自在过一生呢。”
——“你有危险的时候,钱能替你挡灾啊?”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老许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包括小区看门大爷,也包括秦楚生八竿子打不到的前前前前同事,致力于替她选个阳气旺的,身强体壮火力足,能上山下河,能手撕流氓的好夫婿......
秦灵韵躲得过初一,今天就是没躲过的十五。
“走,见见去。你妈我啊也不图他有没有钱,够得上壮实,能替你抗住就行......妈找人替你算过,为什么你会被选中,因为你体质太弱。神婆说了,这个说谎雷劈的劫,每劈一次就会损害你一点根基。不过要是有个八字旺的人在你身边,就能替你分担走一大半,这对你是好事。”
老许拉着行动不便的她,好不容易这次把她骗出来了,不达到目的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番貌似很有道理的理论打得秦灵韵哑口无言,拗不过老许,那今天就让她来会一会——
相亲对象!
再次推开包厢门,一边说着抱歉一边走了进去。
然而谁能告诉她,坐在对面的人是......秦灵韵盯着坐在桌边的两米高,二百多斤的,双臂顶得上她大腿粗,壮得跟水牛一样的男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