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许太太,你的保释被驳回了。”
“什么?!”
“我们找到了新的证据。”
许虹研的脸从毫无血丝变得煞白一片,“证据?你又要说是我杀了我丈夫吗?赵文丽不是承认了吗?她才是凶手!”
“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与赵文丽一起,谋杀了你的丈夫孙文成。”
“哦?是吗?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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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血的味道,沾满了罪恶,污秽了冬日的万里冰封,一场谋杀之旅,在罕无人迹的角落,沸腾上演。
第一次见到赵文丽的许虹研,心口像被巨石击中一样,她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模样,容貌秀丽,和对爱情的憧憬。
孙文成亲手击碎了这种朦胧的美好,将她变成了一条疯狗,露出尖锐的利牙。
她开始经常约她出来见面,两个被命运抛弃的女人,在死海中,找到了彼此依靠的绿洲。
救赎她,也是救赎过去的自己。
所以当她接到赵文丽的电话,听到对面颤抖的声音时,她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莫名的狂热喜悦,他真的死了吗?你是如何用刀一下又一下割下他暴虐的头颅的?
他的鲜血是不是闻起来,和小吃街地下的沟渠,一样散发出致命的恶臭?
既然我们同样身处地狱,就不能让这艘载满荆棘之花的船,迷失于炼狱之海。
一个计划立刻就在她脑中浮现出来。
出门前,她去了一趟地下室,里面放的都是她当医生时囤积的医用物品。带好医用保温棉毯和恒温袋以及......
从医院后门出来后,她当即开车向洪北区驶去,当日晚十点钟,许虹研到达老锅炉厂。
找到赵文丽时,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满身的鲜血已经干涸,披头散发地躲在一个角落。面对拼命地摇晃也没有任何反应,“尸体呢?尸体在哪里?”
赵文丽手里还握着刀,上面的血渍只剩下一道浅印,不知道是孙文成的,还是她自己的......
给赵文丽喂了一颗镇定药丸,药效起作用后她果然冷静下来。用手指向不远处的蓄水池方向。
“那里......”
废弃的厂区一丝光亮都没有,所幸白雪反光,地面一片灰白。尸体却不见了踪影。
“怎么可能?我就在这里杀了他!”赵文丽咬紧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
顺着地上的拖痕,绕到蓄水池的背面,在那里找到靠在围栏边的孙文成,他并没有死,隔着厚厚的充绒衣服,赵文丽的水果刀不够用力,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让他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看到孙文成没死,赵文丽吓得面无血丝,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借着雪光,许虹研看到孙文成嘴唇白如昼,面色苍白,意识不清,冷汗直流。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赤条条的露出下垂的□□——这是失血过多,身体失温的症状,体内会感觉到一股燥热。
她看向他紧闭双眼的脸,没有半点当年的俊朗模样,扁平的五官面露凶相,轮廓早已变形,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令人作呕的肥头大耳。
她害怕这张脸,怕极了。怕他对着她耳边喃语情话,捧在手心,万般呵护,为她造了一栋雕梁画栋,困于其中,奉上万花丛中最美的花心做她的温床。然后突然用烈火灼烧这片伊甸园,烧成一片灰烬,烧去她天真的岁月。
她恨自己轻信了敌人的谎言,更恨他骗了她,却不肯一直骗下去,毁掉她所有的骄傲自尊,亲手替她的刑罚添柴加炭,还要亲自动刑,剐掉她的皮肉,啖其筋骨,一边嘲笑她,你看,当初不是你求着我,让我爱你吗?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笑啊,你笑啊。
对了你不知道吧?你爸是我派人撞的,真是可惜了,没能撞死那个老不死的,你们家人真是命硬,你也是。
不过快了,很快我就能自由了,不知道吧,你也快死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好好“疼爱”我的小娇妻。
放心,多年的夫妻情分,我会让你死得快一点的,到时候,你就能和你爸你妈一家团圆了。
孙文成狞笑的阴影笼罩在她上方,暗无天日的暗室是困住她的囚笼。他不止要她的钱,还要她的命。
所以现在呢,她要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