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孙文成睁圆双眼,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面倒了下去——
挣扎中赵文丽勾到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水果刀,刺向了那个以折磨她为乐的男人。
她呼吸急促,看着身下抽搐的男人,刀插在他身上,这么胖的身体,为什么不会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地瘪下去呢?
她眼底满是狰狞的血丝,一股愤怒的电流流经四肢,串联在一起,她跨坐在他身上,踩着他的身体用力拔出水果刀,接着一刀接一刀......
“为什么不会破!为什么不会破!为什么不会漏气!为什么不会!”
孙文成刚开始还会抽搐几下,慢慢地再没有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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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阳市老锅炉厂杀人案有了进展,作为这件案子的独家报道记者,秦灵韵应该第一时间跟进才对。
偏偏就是今天,省里来人查市电视台的工作,而她由于跟进记录这么重要的新闻,上级点名要见她。
秦灵韵实在不想去,与其当宴会上的翩翩交际花,她更关心案子的真相。
最后拗不过主任的淫威,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媛妈因为他小姨的这层关系,同样没能逃掉。
酒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一派阿谀奉承的谄媚之局。
她这个大红人被主任献宝一样带在身边,四处给人敬酒。
“这就是拿下连环杀人案独家报道的小记者?”
“刘局您赏识,呵呵呵,北阳市刑警队是块多难啃的骨头啊!”主任代她答了。
“市刑警队比首都刑警队还难打交道,我这老脸都卖不上面子,哈哈哈哈。”
秦灵韵听出这位刘局有不满之意,主任过于自夸,赶忙放低姿态,哄得刘局眉开眼笑。
当然,以灌了自己不少酒为代价。
这种局面,李洛垣想帮秦灵韵,也露不上脸。
酒过三巡终于散了场,送走省里领导,又送走台里领导,最后送走主任和台里其他编导。
秦灵韵的精力在这场酒席中消耗殆尽。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花坛上。
媛妈拉她起来,从脖子上折下围巾,替她垫好,“太凉了。我送你回家吧?难不难受?想不想吐?那帮油腻中年男,看着我们家姑娘貌美如花的,就没完没了得灌你,我真是......”媛妈在空中做了一个左勾拳。
“嘿嘿嘿,媛妈真好,”秦灵韵在他肩膀上略微靠了靠。
李洛垣抬起的手又落了下来,心软成一汪水,“回家吧.....”
秦灵韵站了起来,手舞足蹈,颇像一只被烤好的火鸡,“去刑警队啊!”
“这么晚?”李洛垣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1点了。”
“压轴大戏,怎么能缺了本小姐,走!”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市刑警大队。
秦灵韵提着从饭店打包好的一摞盒饭,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刑警队大门,打了鸡血一样地往里跑。
来回太多次了,连门卫见了她都笑逐颜开,一个甜美嘴巴甜又可爱的女孩子,谁看了不喜欢。
里面灯火通明,跟往常一样,工位旁的桌子上横七竖八,休息室也躺满了人,
她把带来的夜宵交给“小电脑”齐星星,四下张望了一圈,没看到周天明的身影。
她知道今晚周天明应该在对嫌疑人进行侦讯,不过都整整一天了,他还没出来?
齐星星侧目,今晚的“姐姐”格外不专心,他用手指戳了她一下,示意她看右边。穿过指纹控制电闸门,审讯室的牌子下竖着铁门。
门砰——地被打开,男人铁青着脸,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从里面走了出来,手腕间醒目的红色,走过的路留下一串红色脚印。
是血?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他受伤了吗?
秦灵韵紧张起来。
今晚的审讯格外艰难,他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手指顶住高挺的鼻梁中间,两侧的眉宇舒展开来,右手垂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到地上。
眼中闪过一抹娇俏的身影,光一样滑到他面前,嚎道。
“我滴三舅奶奶四舅爷爷家的亲姑爷的外甥女的儿子哟,你可不能死啊!死了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