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集房间内的皮屑和人体生物纤维,送去DNA检测,又隔了一天,检测结果出来了。
里面有大量□□和女性□□,分属于赵文丽和孙文成。
结果不明而喻。
赵文丽在那间卧室,曾经遭受过非人的折磨,而她也确实被自己的丈夫杨伟子,亲手送上了孙文成的床。
审讯室内,赵文丽的脸淹没在白炽灯中,格外憔悴。
“为什么说谎?你明明知道那间房子。”
赵文丽沉默不已。
“你和孙文成发生过关系?为什么之前不说?”
赵文丽的脸一片死灰,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是不是你杀了孙文成?”
她突然抬头,面目狰狞,沙哑着嗓子嘶吼道,“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是个禽兽,是畜生!他不是人!”
敲门声响起,“周警官,出来一下。”
周天明和刘碳涛对视一下,出了审讯室的门。
“我们查过医院的监控了,赵文丽12月12日的确去了医院,当值医生也确认她当天有去看诊。”
从警员手中接过监控的拷贝u盘,“辛苦了。”重新进入审讯室。
赵文丽一改沉默,披头散发地挣扎着,“我没有说谎,我没杀他!”
“赵小姐,你先冷静下,12月12日你在哪?”
“我去了医院,我每天下午都要去医院,我身上都是伤,被孙文成打的,不止12日,13日,14日......我每天都去,他死了!死得好!是报应!他活该!”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得好!”
把赵文丽一个人留在审讯室,泡了杯咖啡,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碳涛,这事你怎么看?”
刘碳涛从里怀拿出一条茶叶,自己泡好,“她丈夫,杨伟子,会不会是她杀的?”
周天明盯着咖啡杯里的泡沫,“你是说,她先推下杨伟子,再把孙文成约出来杀掉?”
“孙文成身上没有打斗伤,他不可能任由赵文丽动手才对?”
周天明靠在墙壁上苦思,“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情,我总觉得这个案子里面,还应该有一个人。”
“是谁呢?”
他突然起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把纸杯重重放在桌上,“我们去找许虹妍。”
一行人来到了许虹妍之前就职过的市林济药医院——一家高端私立医院,许虹妍的父亲是创始人,退出股东后,仍持有百分之20的股份。
三层高的主厅墙壁上依旧悬挂着许虹妍医生的介绍——毕业于首都医科大学,留学英美斐济医科硕士学位,公认的外科精英医生。
如此漂亮的履历,却于多年前嫁人,回归家庭,真是令人惋惜。
“许医生是出了名的好医生,你们看这一整面墙的锦旗。”
“可惜她的丈夫,你们新来的孩子不知道,当年她为了嫁给孙文成,差点和院长断绝关系。”
市林济药医院的早就不是许家的了,新来的医生护士谈论起前院长家的八卦,嘴里毫不留情。
“也不知道她着了什么魔,非要嫁一个没有学历,只会油腔滑调的伪君子。”
只有市林济药以前带过许虹妍的、一个年过六十五、被返聘回来的老教授,提到许虹妍时扼腕叹息。
“虹妍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也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就是有点遇人不淑。用现在时髦语言说,是什么来着。对,叫脑子瓦特啦。”
秦灵韵靠在门边,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个孙文成,一看就是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说话油腔滑调的,满嘴都是空话。我那小徒弟,就是被他骗了。”
周天明反问道,“老先生,听您这话,孙文成品行低劣是众所周知的?”
老教授连忙摆手,“可不能乱胡说,”审视了一会儿周天明,觉得他倍感亲切,“小同志,看你一表人才,还是个警察,前途无量啊!有没有女朋友啊?”
周天明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秦灵韵,见她没什么表情,“老先生是想给我保媒拉线吗?晚辈求之不得。”
老教授哈哈笑了两声,“要是虹妍那孩子能碰到你这样的好青年就好了。”叹息一声,“婚后十年,孙文成就用虹妍父亲的钱开了公司,没想到一次意外,虹妍的父亲出了车祸,虽然没有死,也再也醒不过来了。”
“虹妍的父亲似乎早就预料,早早就写好了遗嘱,系数留给了虹妍。没有了父亲护着虹妍,孙文成这个人,他居然......开始打她。”
“虹妍这孩子要强,跟谁都没说他打她的这件事情,她母亲早亡,自己又要强。也就能来我这里,让我替她医治,诉诉委屈。我看着她的样子,可真是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