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燕不会带着狗离开家的,她舍不得院子中喂的几只鸡。
李春梅求助村里的汉子,一同撬开了李晓燕家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可怖的画面。
李晓燕死了,还被碎成无数块,丢的到处都是。
是谁和她有如此大的仇恨,不仅杀人,还要碎尸?
警方立即出动,先封锁了现场,对整间屋子进行检验,很快就在房间中发现了不少除李晓燕之外的指纹。
经过比对后,和村里一个鳏夫李强的指纹相吻合,正在警方对村子及村庄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时,法医却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在场的尸块不仅有李晓燕的,还有李强的。
所有的尸块混在一处,几乎剁成了肉泥,法医仔细将肉剥离下来,拼凑成了两具尸首——除了他们的头颅。
如此丧心病狂的手法,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可除了他们两人的指纹外,现场再也提取不到第三人的指纹,杀人者到底是谁?
警方先从李晓燕的人际关系开始排查,她为人本分,关系简单,不曾与人结怨。
李强方也是如此,在工地搬扛,为自己的妻子赚钱治病,妻子离世后,他悲痛不已。
工地上的人是这么形容李强的:“是个老实人,不爱说话。”
这样本分的李强,为什么会出现在李晓燕家里?村中一时流言蜚语,人心惶惶。
通过对案发现场的勘探,及整个村子的走访,不能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但人性泯灭,手段凶残,凶手丧尽天良的作案方式,大大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此案仍在侦办。」
配图模糊了大片的血腥,但依旧让人恐惧,昏黄的灯线下,灰尘有了形状。
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闷臭,在鼻尖萦绕,恐惧如同一双无形的手,从她的毛孔中侵入,牢牢吸附在心脏上。
秦灵韵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在小巷里对着墙壁吐,努力了半天只吐出了几口酸水,墙根处泛着枯黄色。
被冷风清洗,脑子清晰起来,她锤了锤胸口,重新进去网吧。
页面停留在刚刚的画面,下面的链接指向了另一个报道。
整整三个小时,秦灵韵把每一个有关碎尸案的新闻都看了一遍。
从1984年开始,也是秦灵韵出生那年,这个杀人犯在北阳市及周边富顺市、吕陵市,犯下了足足十二起案件。
每一个案件的受害者,都是独居的女性,其中有三名被他剃骨,剁成了肉泥,骨头埋在了不远处。
剩下的九名受害者,四肢、□□及生殖器部分,被整齐切割下来,放在身体原处,就像被分解开的芭比娃娃。
十二起案件中,有三名男性受害者,碎尸手法同第一起一般无二。
侦办此案的北阳市刑侦大队,刑侦科科长周安国,刻画凶手素描为,有一定的医学手术经验,擅长用刀,也可能是屠夫。
有正当职业,一定的积蓄,拥有作案车辆。
凶手有反社会性人格,情绪不稳定,极度凶残,但从外表看不一定具有攻击性。
警方呼吁市民保护好自己,不要单独行动,有线索的人请向警方提供,并发布悬赏。
秦灵韵靠在末班公交上,天色已黑,许愿的电话跳跃在屏幕上,她接起。
“灵韵!你到哪了?”
“还有一站。”秦灵韵的声音闷闷的。
老许听出来了,声音柔和了许多:“怎么了?今天在学校过的不开心吗?”
“唔...唔...”支支吾吾。
“妈,你们送我来仙桃市,是因为连环杀人案那件事吗?”
老许紧张起来:“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秦灵韵摇了摇头,想起来老许看不到,补上了一句:“想不起来。”
老许松了一口气,哄她:“当时你就是被车撞了,对方态度很好,也负担了你的医药费。”
“送你来仙桃市,是你爸托人,想给你送到好学校里,你不要多想。”
秦灵韵拿开手机,深吸了一口气,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从网吧出来后,回家路上,天黑雨大路滑,有车子撞到她,出了意外,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她在窗口看到楼下的那个男生,落寞、消瘦,充满哀伤,像一只困兽,在笼网中挣扎。
秦灵韵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她觉得她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挂了手机的秦灵韵靠在车窗上,颠簸的车子震的她牙齿颤抖,一个急刹车,头顶撞出一个大包。
那个男孩,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