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酒·吃醋·撩人不自知·无缺x江·风流债·害羞·小鱼

（又是随便取标题的一天）

01.

十月初十金秋时节，玉面神拳顾人玉和小仙女张菁就在那天举行婚礼，大半的江湖豪杰和当地的名门望族都会到场。花无缺和江小鱼早半个月就收到了邀请，二人从洛阳启程，在婚宴前一天抵达了顾家。

同天到的还有前来帮忙的黑蜘蛛和慕容九，几人自龟山一别后就没有碰过面，此时再次相聚江小鱼自是一肚子的话要说，也是答谢他们在龟山相救之恩。江小鱼想着顾人玉第二天还要做新郎官，没让他喝太多酒，只是苦了黑蜘蛛，那酒大半都到了他的肚子里，最后花无缺和慕容九一人拉走一个才算完。

花无缺带江小鱼回了顾府的客房，又喂了一碗醒酒汤，江小鱼还不老实不肯睡觉，嘴里念叨着：“黑蜘蛛的酒量也太差了，才几杯就倒了，我小鱼儿可是千杯不醉的……”

花无缺一边用帕子帮他擦脸一边听着他的醉话。

“他也太不讲兄弟义气，成婚的时候也不请我去喝喜酒，眼里就只有女人……”

“还有慕容九……我费了老大劲才把她从万花楼救出来，结果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讲义气……”

花无缺想到彼时江小鱼正被困在无牙宫，一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温言道：“事出有因，他们还是很在意你这个朋友的。”

喝了醒酒汤又洗完脸，酒气散了些，江小鱼眼眸清亮看着花无缺说：“我知道，我当时还在老鼠洞里，他们哪里找得到我。不过我出来之后，在他们的喜宴上大吃了一顿，也不算亏。”

“说起来，我可是他们的媒人！”江小鱼向花无缺炫耀他的丰功伟绩，“要不是我，慕容九还在万花楼待着呢，靠黑蜘蛛攒银子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江小鱼又想起什么，突然没了笑容：“不过她变成那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花无缺知道他还是醉着，否则他平日是不会提这些的，但花无缺想知道更多关于江小鱼的过去，他试探地问：“是在峨眉山的那次？”

花无缺想到那时他从江小鱼剑下救了慕容九，两人还因为男人该不该杀女人而辩论一番，现在想来不免有些好笑。

“谁叫她把我关在冰室里！我只是想吓吓她，谁知道她竟然吓傻了……还得我自己费心思送她回家。”江小鱼好似在诉说自己的委屈，“不过她傻了之后还挺可爱的，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嗯……现在也不错。”

听着江小鱼絮絮叨叨的话，花无缺轻笑了一下，帮他脱下外衣盖好被子，柔声道：“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困意袭来，江小鱼搂着花无缺的胳膊，沉沉睡去。

第二日辰时未到，两人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府内的丫鬟仆人已经在准备迎亲的事宜。花无缺顺势起床，江小鱼却继续拉上被子蒙头大睡，花无缺隔着被子揉揉他的脑袋说：“我去买早饭，等我回来了你再起。”

等到花无缺回来的时候，江小鱼还在睡着，花无缺只能无奈地把他从床上捞起来，说：“一会儿顾公子就要去迎亲了，要去看看吗？”听到这，江小鱼一下子清醒了，凑热闹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等他们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饭，迎亲的队伍早就出发了。“要去吗，用轻功很快就能追上了。”花无缺问。

江小鱼摆摆手说道：“算了吧，来回要好几个时辰，何必浪费这个时间，不如去街上逛逛！”说完他就拉着花无缺往外面跑。

因着两大家族的喜事，街上也是人流如潮，江小鱼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感慨道：“没想到小仙女都要嫁人了，她那个臭脾气，也就顾人玉受得了她。”

“张姑娘的性子……”花无缺思忖寻了个合适的词才继续说，“确实急躁了些，与寻常女子不同。”

“她哪止是急躁，简直是凶残！我可没忘记她当初打我的几巴掌，哼！”江小鱼说着话晃着手上的糖葫芦，险些戳到自己。

花无缺笑道：“定是你做了什么，惹急了她。”

江小鱼嘟囔着：“我就是叫她了一句小姑娘，鬼知道她发那么大脾气。”

两人边走边逛，江小鱼跟花无缺说着他当初遇到张菁顾人玉的事，说的绘声绘色，时不时地添油加醋一番。

江小鱼正说得起劲，花无缺突然道：“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们。”

被花无缺说中心事，江小鱼顿了一下，说：“毕竟他们也帮过我。”

江小鱼和花无缺回到顾府时已经来了很多宾客，两位俊秀公子走进来，一时引得众人侧目，段合肥和他的女儿段三亦在其列。

江小鱼看到段三，霎时心虚，转身便往外走，花无缺抓住他的手腕问：“你去哪儿？”

不等江小鱼解释，段三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惊喜地喊道：“鱼蛋，真的是你！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

江小鱼忙躲在花无缺身后不说话。

段合肥连忙喝止她：“闺女，怎么跟恩人说话呢！”他朝江小鱼赔笑道：“之前多谢江公子替我找回镖银，小女不懂事还请见谅。”

这时江小鱼才从花无缺身后走出来，说：“段老爷客气，那些镖银就当我报答你们的收留之恩吧。”

段合肥又对段三说了些什么，将人支开了，却看着花无缺面露难色。

江小鱼心下了然，开口道：“段老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段合肥背着手叹气道：“我知道不该说这些，可自江公子你走后，我那闺女是茶饭不思，一心只想找你，怎么劝都不听，还请江公子让她断了这个念想吧！”说完，他径直走开，江小鱼甚至没有拒绝的机会。

花无缺知道江小鱼定是招惹了姑娘，心里不愉，淡淡道：“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看着花无缺的脸色，江小鱼只能老老实实交代：“我之前在段家的药材铺当过一段时间的伙计，然后被段三看上了，要我当他们家的上门女婿……”

“你呀……”花无缺微愠着用扇子敲了一下江小鱼的脑袋，心里暗叹江小鱼那不自知的吸引力招惹了不少女子。

段三得了段老爷的暗示，朝这边走来。

看着江小鱼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花无缺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轻笑道：“你们慢慢聊。”

“哎，花无缺你别走啊！”江小鱼喊道。可花无缺仿佛没听见一般，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饮茶，是个一眼就能看到江小鱼那边的好位置。

“怎么就你一个在，小鱼儿呢？”黑蜘蛛看见独自一人的花无缺，走过来问道。

花无缺不答，只抬头望向江小鱼的方向。

顺着花无缺的视线，黑蜘蛛看到了正忙着应付段三的江小鱼，调笑道：“小鱼儿真是到哪儿都这么引人注目。”

“那位是段三姑娘吧。”慕容九看了一会儿，想起了过去的事，“小鱼儿好像被缠得难受，你不去帮帮他吗？”

花无缺抿了一口茶笑道：“不用，若小鱼儿真想走，段姑娘是拦不住的。”

“也对，小鱼儿鬼点子多的很，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他绑在树上了。”黑蜘蛛悄悄握住慕容九的手说，“说起来我们当时萍水相逢，他却愿意帮我，我们夫妇能在一起真是多亏了他。”

花无缺略有遗憾地说道：“……我倒是错过了许多。”

慕容九察觉到花无缺的情绪，有意多说了些：“还记得我们三个在花海茅屋的日子，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黑蜘蛛和慕容九有一嘴没一嘴地说着，花无缺从他们的三言两语中拼凑出完整的场景，他仿佛看到了花田里自由自在的江小鱼，是独属他的那份恣意畅快、潇洒不羁。花无缺面上满是笑意，但心里不由地想，为江小鱼倾心的又何止那些女子呢。

02.

段三看着江小鱼，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支支吾吾道：“江公子，你……我……谢谢你帮我家找回镖银。”末了，竟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话刚才你爹已经说过了。”江小鱼看着平时大大咧咧、现在却扭扭捏捏的段三，有些哭笑不得。

江小鱼索性快刀斩乱麻，直接把话挑明了：“我想你应该明白了，我留在你家是为了找个营生，后来是为了查镖银案，之前是我没说清楚，造成了误会我很抱歉。”

“我知道，我爹也劝了我好几次，可我只想听你亲口说。”段三犹豫道，“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什么问题？”

段三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你是不是早就有心上人了？”

江小鱼被她问得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是啊。”

“是谁？是铁姑娘？还是后来傻傻的那个？”段三一时心急，追问下去。

江小鱼思索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铁心兰和慕容九，摆摆手说道：“都不是。”

段三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但话已经说出口，只能接下去：“你的心上人……她对你好吗？”

江小鱼想起那白衣翩翩的身影，笑得温柔极了，回答道：“他对我很好，世间已没有人会比他对我更好了。”

“……那我祝你幸福。”说完段三转身就走。

“也希望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江小鱼在后面喊着，发自内心的向她祝福。

江小鱼一回头，就看见花无缺笑着站在廊下等他，阳光照在他身上更添了几分柔和。江小鱼快步走过去，问：“等多久了？”

“刚来。”花无缺柔声道，“前面快开席了，我们过去吧。”

新人行礼完毕，席面正式开始，因着昨日饮酒甚多，江小鱼被花无缺管着不许多喝，宾客敬酒也大多被花无缺挡了。顾人玉和张菁端着酒杯来敬酒：“多谢二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胜荣幸，还请吃好喝好。”

江小鱼见两个好友修成正果，面上掩不住的高兴，他看了一眼花无缺，见他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由衷地举杯道贺：“恭喜恭喜啊，祝你们百年好合。”

花无缺也起身祝福道：“二位佳偶天成，祝你们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酒席上觥筹交错，人声鼎沸。花无缺替江小鱼挡了不少酒，如今已经半醉，江小鱼只得带他回客房休息。喝醉的花无缺也很安静，老老实实地让江小鱼照顾。

前院的喧闹衬着后院寂静无比，江小鱼生出一股莫名的愁绪。

他正一人在院中踱步，背后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我说怎么不见人，原来是躲这里来了。”

来的人是慕容九，“前面正热闹呢，怎么不去喝酒。”

“昨日已经喝了许多，我可不想再被灌酒。”江小鱼抬眼望了一眼屋内，“而且他也不能再喝了。”

慕容九说：“我嘱咐了厨房熬醒酒汤，一会儿就能送来。”

“谢谢。”

“谢什么，这么客气可不像你小鱼儿的风格。”慕容九笑道。

江小鱼感叹道：“慕容九，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经历了这么多，人总是会变的。”慕容九云淡风轻地说，“还没正式告诉你一句，谢谢你，谢谢你当初救我。”

江小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两个还真是……谢来谢去的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