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哥?!”
元汐丢下画册,难以置信的揉了揉双眼,杏眼倏然亮了起来。
“谢哥哥!”
元汐爬起,从床榻上爬下来,跑了过去,杏眼亮晶晶的望着他,眼里掩饰不住的惊喜。
“谢哥哥,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几日不见,谢鹤安神情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模样,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身简单的粗布麻衣,依旧优越的不像话。
“我被娘亲禁足了。”元汐声音软软的,轻声问:“谢哥哥,你这几日还好吗?”
小姑娘说着,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衣裳。
软乎乎的小手隔着布料,一通乱摸。
谢鹤安抬手捉住她乱动的小手,微微蹙眉,声音冷淡:“你在摸什么?”
小元汐杏眼眨巴:“我在看哥哥有没有好好吃饭!”
和前几日相比变化不大,但依旧很清瘦。
没几两肉。
不过好像,也没有伤口。
谢鹤安垂在另一侧的指尖微微一顿,声音依旧有些冷淡:“没饿死。”
“……”
元汐鼓了鼓脸蛋,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许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元汐也不在意,看见他好好的,元汐就已经放下了心。
想起刚才问的话,谢鹤安好像还没回答,于是仰着头,忍不住软软的又问了一遍:“谢哥哥,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谢鹤安缓缓垂下眸,抬起手指。
元汐低头看去,见他苍白的手指赫然捏着一根细细的褐色线香。
许是刚灭不久,元汐闻到了淡淡的清冽的梨花似的香。
“这是什么?”
元汐惊讶。
谢鹤安盯着她的脸,顿了片刻,故意吓她似的,淡声开口:“迷香。”
谁知,小少女的脸上不仅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很感兴趣似的杏眸睁大。
前世她只觉得谢鹤安孤高不群,清廉正直,却没想到,他还会用这种民间的盗贼们东西啊。
也是,谢鹤安小小年纪便经历了世态炎凉,到处是要杀他的人,如果不学会点自保的功夫,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谢哥哥,这种东西你还有吗,能不能也给我分一点?”
下一秒,元汐忽然攥紧谢鹤安的衣裳,用稚气的语调说出一句惊为天人的话。
她要是也有了这个,以后娘亲再派人看着她,她便用这个把看她的人全都迷倒嘿嘿。
许是没料到小少女的思维跳跃的这么快,谢鹤安冷淡的面容微滞,语气也冷了下来:“不行。”
说着,将那截线香用手指捏碎,容纳后连同碎渣一起放进了怀里。
做完这一切,谢鹤安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元汐懵了。
那他来……是来干什么的?
“谢哥哥,我后日禁足便结束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机会再来看你,但我后日解禁!”
回过神来的元汐跑到窗前支起窗子,冲着对面那个头也不回的身影喊道。
对方身影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谢鹤安来了一趟后,元汐莫名觉得心情好多了,过了半晌,她听见外面响起王妈犯懵的声音。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
许是想起来什么,王妈赶紧起身跑进来打起帘子,透过帐幔,看到趴在床榻上睡得香甜的小身影,顿时呼了口气。
“幸好幸好……”
听见脚步声远去,元汐才睁开眼睛,朝门口望了一眼。
然后侧过身躺着,两手虚虚交叠握着,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眯眼笑起来。
晚上元清衍跟沈微兰回来,沈微兰特意找王妈询问了一番,王妈心虚,不敢说自己下午那阵睡着了的话,于是尽挑着好话回。
沈微兰放了心。
鉴于这几日元汐的表现不错,七日后,沈微兰解了元汐的禁足,但依旧禁止她再去找谢鹤安,再靠近临水居。
甚至还将王妈拨给了元汐,名义上是担心元汐慢慢长大了,春芜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实则是看管她。
王妈是娘亲当年的陪嫁丫鬟,不像春芜那样纵着她,细眼,高高的鹳骨,眉棱骨高耸,有时候光是看人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凶悍。
大凡春芜会纵容她的事,到了王妈那里却是毫不留情。
这着实令元汐郁闷了很久。
她没办法亲自过去找谢鹤安,也探听不到她的消息,只能偷偷让春芜找时间给他送饭。
谢哥哥不能再饿着了,他得好好的,以后还要位极人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