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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论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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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黛归不是要找乐子么,这下可有得她乐了。

顾晏转而讲起教案上的那则列女传来。

这个故事本身并不精彩,他说来也是一板一眼,没几下就将大概意思阐述完了。

然而正当底下众人预备抄书时,他却道:“陛下有意令众位从书中获益,诸位读了这故事,有何感想?”

寿安公主又举了手。

见顾晏点了头,她起身说道:“这是教我们身为女子要遵从妇德,守节如命,虽然有些道理,却也是陈词滥调了......只是那岭南的继室,又是做错了什么呢?要让他这样来休弃!”

顾晏闻言只淡淡笑了下,问还有没有其他人想说。

李绶蹙了眉,起身道:“殿下宅心仁厚可怜那继室,然而人各有命。那尚书之女在家中为丈夫守节十余年,着实可歌可泣令人敬佩。如此贞洁烈女,当丈夫的又怎能辜负呢?是以才有后来连生七个子女,阖家美满的结局。”

顾晏还是不说话。

张乐容“嘶”一声,道:“连着生育七个孩子,不要命啦?”

她是家中独女,虽听过下人嚼舌根说母亲曾经还生过一个女儿,可即便此事为真母亲育有两个孩子,就这还时常喊腰疼呢,生七个......她简直不敢想。

此话一出,整个东侧殿的姑娘都笑了起来。

崔御鸾更是讥讽,“张大姑娘还未出阁,竟如此急不可耐,就想着生育之事了?可是已同哪位俊秀定了亲?若当真如此,咱们可得好好恭喜张姑娘呐!”

若张乐容此时传出亲事,二皇子妃便是她的囊中之物。

张乐容顿时瞪回去,“你不生,你这辈子都不生!”

话说完她心中一动......这、这可真是个好法子!

反正二皇子日后绝无可能只有一个妻室,她何不一边逗弄着小妾的孩子,一边保养好自己的身子呢?

只要不苛刻人家,养出情分来,倒也并非不能孝敬自己这个嫡母?

生孩子可是要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这生意谁爱做谁去!

只是还来不及兴奋,她嘴角一瘪,又蔫头耷脑起来。

这东西似乎并非她能控制的???

......那就、那就最多一个罢?

郁斓冬没注意底下的暗潮,却很认同寿安公主的话,“如此说来,的确是这个丈夫行为不端了。”

“如何不端?!”李绶有些恼怒,“他难道不该同守节的妻子同进退?他难道要对如此有情有义的妻子视而不见?”

因着说话太急,以至于口水溅出,殃及到了她前面好好坐着的崔黛归。

崔黛归被恶心得不行。

她也站起来,瞥一眼盛气凌人的李绶,“怎么了这是?大家说的是这位尚书之女。您的丈夫既不能活过来再娶了您共进退,也不能看见您的有情有义——毕竟人家守了十余年,您才三年呢!”

满堂的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

恶毒,实在恶毒。

寿安公主也被惊到了,如此刻薄的话她都收敛着不说,崔黛归这是要翻天?

崔御鸾也是一愣,近来知道这位庶妹猛,可不知道她这么猛。

在宫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打长泰郡主的脸,不说陛下如何,就是太后那里,也有得瞧呢。

她心中冷笑,摸摸估算着离先蚕礼还有几日。

李绶被气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只指着崔黛归一个劲地你你你。

顾嘉却要替李绶出头,“崔二姑娘这是耍的哪门子威风?长泰郡主身份贵重尚且谨守节义、清修自持,惟恐辱没李曹门楣。你一个边关来的野丫头,有何资格在此大放厥词!”

崔黛归哼笑一声,“这年头,竟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她道:“那便论回本题!这丈夫从岭南回来后便休妻另娶又作何解?那岭南的妻子在他落难时共苦,岂料一朝回京便遭休弃不能同甘,是否为负心?”

“那丈夫叫什么来着,德武?无德之人怎堪“德武”!分开前故作姿态,之后另娶却是一点也不委屈自己。回京休妻复合想必也是贪着结发妻子娘家位高权重,却哪点和守节沾了干系?靠着卑鄙无耻享尽了好处反倒成佳话,要我说,那在岭南共苦多年的妻子才是倒了血霉!”

“尚书女守节之说更是滑稽。依我看,她未必不是看清了男子嘴脸,要自己一个人享清福呢。便瞧她能在娘家安居十余年而未生事端,便知她在娘家受何等宠爱!原本能快活一辈子,结果却被那长袖善舞的前夫找来,不顾她年纪一气生七个儿女,岂非天都塌了!”

她一气说了一顿,直到嘴唇发干,才堪堪停下。

这一停下,东侧殿内鸦雀无声,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李绶气得发抖,指着她破口大骂:“胡说!满口胡言!你自己不守妇道不要脸,便当所有人都不要脸?!我等坚守妇道,守节端穆,兢兢业业不敢越雷池半步,岂能容你污蔑!”

她转头去看身旁的寿安公主,期待这位堂妹能替自己说一句公道话。

岂料寿安公主却是单手撑头,盯着前排的崔黛归,面上若有所思。

她一愣,再去看其他人,却见大家一如寿安。

她心中愈发愤恼,崔黛归如此惊世骇俗满口胡诌,凭什么不受斥责?!

张乐容和郁斓冬更是两眼放光地看着崔黛归,眼中的熊熊烈火简直要将她整个人都燃尽!

而站在前方的顾晏,向来冷淡的眼底微微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轻轻笑了起来。

背于身后的手自然舒展地轻拍起来,轻快而愉悦。

崔黛归却摇了摇头,“我并非否定郡主的守节之举。”

“无论郡主内心当真认同,亦或受旁人影响,这都是郡主的自愿之举。但若以此推及旁人,见了新寡之妇便要迫人守节,以至人人守节、不节即死。岂非苛政猛虎?”

“郡主也不必自苦。”崔黛归垂下眼眸,淡淡的嗓音中恍然流露出几分忧伤,“我曾听过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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