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你啥意思啊？”沈攸蕴脑子昏昏涨涨的，“你让我给你当管家啊？”

沈攸蕴除了这个解释，也想不到其他能合理地解释“你跟我吧”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了。

霍启明眉头紧锁，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沈攸蕴看着他的脸盯了很久，呢喃道：“长得一脸正气的，一定也不像丧心病狂的样啊。”

霍启明的视线和他再次相撞时，沈攸蕴接过了他递来的酒。

沈攸蕴皱起眉头，咽下酒之前脑海凭空闪过一个想法：不能下药了吧？

后来又转念一想，上下滚动喉结安心咽了下去：下药也没事，就以他那一脸肾虚样谁干谁真还不一定呢，指定我占便宜的事。

“裴赆这个人……”霍启明看着他的脸仔细回忆道，“就是轴，我和他说同样的话时他才十三，那天我带他第一次喝酒，喝到了凌晨一点半，他从小到大什么都不如我，但偏偏又最要强，什么事都要跟我争个第一，喝酒这事也是，他都喝吐了三回了，但依旧嘴上不肯服输，我就感觉他挺有意思的，也可能是鬼迷心窍了，那时候就钟意上他了，可惜他死活不肯，现在其实他想想当年跟我多好啊，当年要是跟我以后肯定不能受那么多罪。”

沈攸蕴：“……”

这话你可想好了再说，要是我赆哥跟你了，天天晚上受罪的就是你了啊。

你应该感恩戴德，感谢赆哥不忍心让你受苦受累，也应该感谢你妈把你生得这么难看让我赆哥在酒精的加持、荷尔蒙的爆发、青春期的性激素调节之下依旧丝毫没有冲动的欲望。

“后来我俩又闹掰了，”霍启明神色复杂，“应该是赵家唯一的小姐……叫赵梦晴吧，在我生日宴上说对我有意思，裴赆就在旁边，上来给我两拳，我还以为他吃醋了呢，所以他打我我就由着他打了，但没想到他就是想给赵梦晴出头而已，更有意思的是这个赵梦晴后来还成了他的未婚妻。”

沈攸蕴此刻忍不住质问系统：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也觉得很难解释：“额……男主魅力太大了吸引过来的追求者有点多，可能是这样？”

沈攸蕴：我可去你妈的吧，这他妈是啥事啊，赵梦晴、夏云这两个追求者是疯癫了点，但最起码正常，现在这个是什么玩意你告诉告诉我，我是非要这个追求者不可了吗？而且他咋那么能装犊子呢，好像多喜欢裴赆似的，裴赆在他面前他不也没认出来吗？我俩现在的这个局面很好概括就是：雍正死都想不到甄嬛就是纯元。

霍启明轻笑了几声：“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有时候回忆起来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因为我这辈子有那么多人想跟我想巴结我，什么样的我都有过，但唯独就他拒绝过我，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结，早些年总觉得不解开就不行，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俩那么多年没见过了，我以为这点心思早就没了呢，没想到今天看见你又勾起了这些想法。”

沈攸蕴眼神飘移了很久，动了动唇：“哥啊，多少年都过去了，这事就别提了……”

霍启明却不等他说完打断道：“裴赆这人有脾气，心气高，当年我对他说‘跟’这个字他心里肯定不情愿，可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霍启明看他时眼底的威胁意味也深入他的瞳孔，他感觉一阵寒意从脊椎爬上全身，细汗渗透了衣领，沿着皮肤滑下来，只是握紧拳头，他感觉到掌心是冰的，像刚才咽下的酒一样没有任何温热。

“我，”沈攸蕴心想如果自己现在摊牌说自己是裴赆局面会有点不可控，但现在跟他周旋又有些危险，犹豫不决之下只按兵不动地说，“霍少，我就是个打工的，我配不上您。”

此时不巧的是霍启明手机铃声响起，沈攸蕴借这个机会才敢重新恢复呼吸频率。

霍启明面色不悦地接起了电话，声音冷淡：“嗯，有时间。”

沈攸蕴坐立不安，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酒杯时忽然听见霍启明嘴里传出来了“宋时运”的名字。

他一瞬间坐直了身子慢慢靠近想去偷听，可偏偏霍启明此时却又没了动静，等他不满地抬眼时发觉霍启明正注视着他。

他眨了眨眼，霍启明看着他按下了外放键，把手机摆在了酒桌上，沈攸蕴听见宋时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霍哥，你觉得时间的海这工程项目行不行？要是挣了咱俩对半分，赔了算弟弟我的。”

霍启明没有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攸蕴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霍启明十指交叉审视着看他开口问：“你很好奇？”

“还好……”沈攸蕴思索再三还是说了一句，“时间的海建工程……不应该，这块地方建工程浪费了。”

霍启明看着他嗤笑道：“你怎么想？”

“时间的海本身就是旅游区，继续发展旅游业就是最好的选择。”

霍启明叹了口气，他本来也是逗沈攸蕴玩，也没指望沈攸蕴能给他什么意料之外的建议，所以听到他的答案并不意外，回答道：“时间的海作为旅游区可不挣钱，上个接手时间的海的老板搞个什么啤酒节的活动吸引外地游客都赔的血本无归了。”

“这个城市临海最不缺的就是景点了，时间的海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从这么多的景点里脱颖而出。”沈攸蕴停顿片刻后继续说，“这个城市里有那么多的地方和景点都在搞什么啤酒节，他也跟风搞想着投入高多请几个唱歌的就能遥遥领先了，但周边民宿酒店价格一对比就属时间的海附近住一晚最贵，三千一宿，巧的是啤酒节还在晚上搞，根本就留不住游客，不赔钱就怪了。”

霍启明突然来了兴趣：“继续说。”

沈攸蕴抬眼看他：“我的话留着日后说，时间的海……你没少往里面砸钱吧？”

沈攸蕴也看出了他极力掩盖的一脸愁容，估计就是在为这件事上心。

“嗯，现在宋时运也要掺合进来，要是你你怎么办？”

话音未落，娇娇带着哭腔用力推开门：“王少！外面有个女人泼了我一身咖啡，你给我新买的香奈儿也弄脏了，这个女人还说要找什么人……说什么叫……裴赆？！”

沈攸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