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竑领命后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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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许母等人担心、以及影响到之后出行的自由,许清徽并没有告知他们自己受伤的事。
下午给高良姜帮忙时,由于高良姜要看的病人太多,许清徽自己感觉也并没有大事,便没有麻烦高良姜帮她看看或者上药什么的,只是拿了些擦伤药回来,准备自己上药。
但胸口一直有种闷闷的感觉,晚间到现在这个感觉却越发明显了起来,甚至有些反胃作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一直睡不着,许清徽索性起床看书。
安静的夜里,许清徽却听到了轻微的敲窗声,还有布谷鸟的鸣叫。
这种叫声很耳熟,先前在龙栖县时,她听见沈怀川就是通过这种声音和南风他们交流。
不会是南风有事过来寻她了吧?许清徽反应过来,朝外面看了一眼,五两睡在外面的阁间,而她房间的门紧闭着,不会有人看见房间里的情况。
看见环境安全,许清徽放下书,便摸到了窗户旁边。她顶开窗,却对上了一双意料之外的眼睛。
窗外站着的居然是沈怀川。月光撒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银光。
许清徽惊讶道:
“怎么是你?”
“堂堂沈大人,居然也会深夜爬窗?”
许清徽感觉自己一定是出现了错觉,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我在窗外,不算爬窗。”
沈怀川面不改色地低声回应。好在夜已深,夜色中看不见他通红的耳朵。
没想到沈怀川居然真的回她了,许清徽连忙拍醒自己。
“你要不要先进来。”
“不必。”
“白天的事情可还顺利吗?北竑应该都跟你说清楚了吧?”
“嗯。”
“那些流民你准备怎么安置,不会处罚他们吧?”
“我怀疑白天的事和罗晔有关,因为我亲眼看见了怂恿流民闹事的人和他呆在一起过,而且那人像是听罗晔的吩咐在办事。”
“另外我听说有只能在户籍地区域内活动的规矩,可是这个很明显不符合清川府的实际情况。清川府经常遭受天灾的侵扰,百姓流离失所,这套规矩只会进一步压榨百姓。你会改变这个吗?”
“好了。”
沈怀川出声,打断了许清徽喋喋不休的话,不由得她拒绝、一把拉近,抚起了她的衣袖搭脉。
“哎我没事,只是一些小擦伤。”
沈怀川没有理会。
许清徽滔滔不绝的话突然被堵在了嘴边,半响后憋出一句:
“你居然会把脉?”
“嗯。幼时母亲身子不好,我跟着老师父学过两年。”
沈怀川的声音像燥热的夜里拂过的凉风。
“哦。”
许清徽莫名就乖巧了下来。
“可有觉得胸口闷胀,想吐却吐不出来?”
“有!”
“你先转过去,站直了。可看见那个盆景了?”
许清徽乖乖照做。她顺着沈怀川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奇怪怎么突然转换了话题,却不料沈怀川在身后的手蓄力,一掌带着温绵的气拍在了她的后背。
她猝不及防,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口血喷出后,却只觉得胸间畅快了许多,刚刚的淤塞之感顿时消失了。
“白天应该撞上了什么东西,导致胸间出现了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你......你就不能动手之前先跟我说一声吗?”
“说了影响效果。”
沈怀川仍旧面不改色,稳如泰山。
许清徽语塞。
却见沈怀川又伸出了手,手心安静地躺着一个小药罐子。
“这是涂外伤的药膏,药效很好。”
“哦,谢谢。”
许清徽拿过来,却发现那盒药膏是温热的,应该是被人握了很久。
“没事便早些休息吧。”
“哎等等,你小心罗府。”
见沈怀川就要离开,许清徽立刻喊住他,将自己能想到的细节又全都嘱咐了一番。
沈怀川安静听着,直到许清徽想不到什么能说的了才离开。
沈怀川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许清徽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莫名发了会呆。
手心的药膏有些灼热,她的心好像也被这温度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