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家伙以前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训练吧，寻常的人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度不会这么好，身体反应不是这么好控制的。”绘心甚八看到帝襟杏里略带疑惑的眼神，解释的语气毫无波动，“最简单的例子，假设一颗球高速袭向你的面部，你会有什么反应？”

“用手臂抵挡？”帝襟杏里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这个情景，在绘心将资料甩过来时下意识抬起手臂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头顶没有传来打击感才反应过来，“啊是闭眼！”

她也在这方面钻研过，所以很快就意识到了绘心想说的是什么。

“这叫「眼睑反射」，属于身体自我保护机制的一种，类似的还有很多。”绘心甚八将资料轻飘飘地丢进对方怀里，用手托住下巴，盯着那块无人的屏幕发呆，“但在宇智波左京身上，这些机制几乎都是在自我意识控制之下，这需要长期且大量的训练，就跟古代培养忍者一样——本能是最难以克服的东西。”

“有些球员在紧急时刻经常会出现身体跟不上脑又或是脑跟不上身体的状态，但是这家伙的头脑和身体几乎是同步的。所以按照我的理论来说，这家伙应该算作是「地才」，因为他的一切行为都有逻辑可循。”

绘心认为表现出色的运动员可以分作「天才」和「地才」，这两种人才并没有高低之分，「天才」依靠突变得到的天赋与直觉行动，而「地才」靠自己的思考与努力能爬到与「天才」等同的高度，二者没有孰高孰低，却缺一不可。

可宇智波左京似乎是例外，机缘巧合之下他从小就得到了「地才」诞生所需要的训练，同时又拥有着「天才」的天赋。

“上天真正赋予他的宝物，果然还是那双眼睛吧，虽然说它是枚定时炸弹也不为过。”拥有那样一双眼睛，再加上与之匹配的身体和头脑，还有惊人的专注力，那种状态和所谓的「FLOW」或是「ZONE」又有何区别呢？

与其说是「天才」与「地才」，恐怕「怪物」这个词要更加适合他。

*

在地上印着「2」字的五角形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

第二关仅仅是三人组队，在房间里等待的人自然是在挑选队员，见到之前引发骚乱的Omega都有些蠢蠢欲动——Omega是真的很稀有，就算不组队多观察一下也是好的。

这一次球员排名也更新了，左京是第三十一位，应该是按照通过第一关的用时长短来排的。

“小左京！”骚乱的另一位主角先一步凑了上去，在左京堪称恐吓的目光下止步于一米外，“要组队吗？”

坛浩治排名第八，到现在都没有去下一关显然是在等人。

“滚。”宇智波左京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欲哭无泪的坛浩治，看到了角落里的玲王和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友善极了，“御影君，组队吗？”

“啊……抱歉，凪这家伙说有想组队的人。”御影玲王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左京秒懂，不怎么在意地摆摆手，“那我就先去找其他人了。”

这倒没什么，左京也不想跟凪诚士郎组队，他只想吐槽这俩人还真是不管到哪里都绑定在一起。

剩下的人——嗯，马狼也不行，同组的话不管找不找他补标记都会很麻烦啊，他打算接下来换人来标记的。

“哟，挑选队员的话，我们俩怎么样？”一位发型略奇特、左边眼角下方缀了颗小痣的黑发青年十分自然地搭上了左京的肩膀，他有一口熟悉的大阪腔，“宇智波少爷。”

“哦——你就是乌说的那个忍者宇智波？”白发还挑染了一缕绿色的青年也跟了过来，他的发音和语调更像东海东山方言，“我叫乙夜影汰，也是忍者的后裔。”

至于左京为什么会清楚，因为他有个床伴就来自爱知县，现在在东京上大学。

“啊，我叫乌旅人。”大阪腔青年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补上自我介绍。

大阪人的话，知道宇智波家族不奇怪。

乙夜影汰似乎仍保留着忍者的习惯，身上闻不到一丝气味，倒是能肯定乌旅人是Alpha，有股淡淡的乌木味。

——嗯，凑合吧。

左京挡开乌旅人的手臂，“就你俩了。”

“喂话说，那边那位小哥看上去要哭了哦。”乌旅人又指向坛浩治的方向，语气带上了幸灾乐祸，“难道那家伙是小少爷的前男友吗？”

“算不上。”最多算一夜情对象。

左京在热血少年运动番的频道实在没办法将这成人话题说出口，倒是淡淡地看了乌旅人一眼，“你这家伙性格真糟糕啊。”

发型怪异的高中生耸耸肩，“啊，我就是没办法温柔对待平庸之辈。而且虽然咱们还不熟，不过我想小少爷你大概没资格说这话吧。”毕竟光是看之前那场闹剧表现出来的性格就不怎么样。

左京对「平庸之辈」这个评价不太认同，坛浩治排第八位，他是否为「天才」很难说，但绝算不上是「平庸」吧。

可惜他看不惯坛，当然不会有为对方平反的想法。

“既然齐了，咱们就出发吧。”乙夜伸了个懒腰，“对了，队伍要叫什么名字？「忍者二人转加乌鸦老爷爷」怎么样？”

乌旅人的神经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小少爷要不我们还是考虑换人组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