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下的坡上结了一层冰,晚自习下课后许多学生一个拉着一个,排成一列列队伍。
领头的同学一声令下,队伍齐刷刷从坡上滑了下去。
如此一来,临川一中每晚都充斥着笑声,学校内照明的灯光很晚才会熄灭。
就在这样疯玩下,考完了期末考试。
罗琼抱着一沓卷子,随手放到张欣墨的桌上,“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老师,那能不能两个都是好消息呢?”杜方翔咧着牙接了句嘴。
“呵呵”罗琼看着他冷笑两声,掌心拍了下讲桌,“大家都不说,那我就先公布坏消息,那就是这次期末考试完后延迟文科一班二班,理科三班四班延迟一周放假。”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一群人立马死气沉沉地趴在桌上,失去了最后的力气。
“大家都振作起来啊,还有好消息呢。”罗琼拍了下黑板。
展筱筱趴在桌上小声嘀咕了一句,“都这地步了,还能有啥好消息。”
罗琼耳尖,讲她的话听了进去,笑了声,“好消息就是,校领导刚刚通知,全年级一起补课。”
全班同学,“……”
同学陷入了沉默,而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合着好消息就是要die一起die是吧?
见到他们这副反应,罗琼仰着头大笑一声,又用力敲了下讲桌,“逗你们的,好消息呢就是校领导决定今天下午带全年级一起去滑雪。”
话音落下,班级先是集体沉默了一瞬,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时,整栋楼里响起一阵欢呼。
杜方翔像一只猴子一样跳了起来,举起手欢呼,“芜湖!”
“好了,嘘!”罗琼将指尖抵在唇边,故作玄虚,“安静——”
声音一落,整间教室瞬间就静了下来。
“领导呢注意到大家晚上滑冰的事,也想着带大家放松一下。”罗琼解释道,她手摁在桌边的卷子上,“大家今天下午一定要听从带队老师的指挥安排,注意自身安全。”
“大家玩得开心。”罗琼一笑,就在大家又要欢呼时,她用力拍了下手下的卷子,话锋一转,“但是,为了不让大家学业上懈怠,我给大家印了十五张卷子作为寒假作业。”
她顿了片刻,又问道:“两天写一张,应该不多吧?”
“多~”
罗琼面不改色,“那再加五张。”
三班同学:“……”
然而寒假作业带来的阴霾在坐上去滑雪场的大巴时便一扫而空。
杜方翔坐在车里左望右望,一脸激动地跟身边的人搭话。
反观费知焉巴巴地靠在座椅上,强忍下胃里的不适,车子压过一块石子时,胃里又翻滚起来。
贺沉欲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身子往他的方向靠了些,“晕车?”
费知摇了下头,语气也软趴趴地解释道:“以前不晕的,车里味道太重了。”
听了他的话,贺沉欲沉思了片刻,“要睡一会吗?”
“太难受了,靠着也不舒服。”费知仰起头,咽下嘴里冒出的口水。
贺沉欲伸出手往他耳边塞了一只耳机,节奏舒缓的音乐从耳机内传出,“那听点歌吧。”
听着歌转移了些注意力,确实缓解了一些不适。因着耳机线的牵扯,费知不得不靠近了些贺沉欲的位置。
“靠着我休息会儿吧。”贺沉欲清朗的嗓音从上方传过,原本还有些扭捏的费知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靠近了贺沉欲后,鼻尖的异味很快被他身上清淡的香味替代。
贺沉欲捞起费知的一只手,轻柔地按摩着几个穴位。胃里翻滚平息了些,大巴车的颠簸下,费知竟也就靠着他睡着了。
“牢大!”杜方翔聊完了一圈,又想起了身后还有一个费知,刚转过身子准备开口时便见贺沉欲轻轻“嘘”了一声。
“他晕车。”贺沉欲低垂着头,手中动作不停,轻声道,“别吵醒他。”
杜方翔连忙捂住嘴,“我什么也没看见!”
前方几个女生听见声响也转过头看着最后一排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我靠,我真的感觉贺沉欲和费知两个人越来越真了。他们到底是不是在谈啊?”
“怎么可能,自己悄悄看点同人打发就算了,别舞到正主面前哈。”
尽管声音很小,但贺沉欲还是猜测到谈论的对象应当是自己,他垂眸,调整了下坐姿,让怀里的费知睡得更属实一些。
车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最后停在了滑雪场门口。三班的车是最后到的。刚打开车门,盛鉴在门外左看右看也没见自己的兄弟,等人都下完后,费知和贺沉欲才慢吞吞地下车。
期间,费知多次身子发软险些摔倒,好在有贺沉欲扶着。
盛鉴注意到了这个场景,小声问张永明道:“我兄弟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
张永明嘴角抽了下,“他就算晕车…也不至于……”
话说到一半,连忙挥着手甩开盛鉴,“哎呀哎呀,不管了。”
只是进了滑雪场后,费知立马生龙活虎,换上滑雪服拿了一块单板便上了传送带,登上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