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费知靠着晚上变猫后背贺沉欲的卷子的答案,倒是每天都准时上交了作业。
起初唐毅丰只是觉得他在乱写敷衍自己,直到自己看到满卷子红笔打着勾的卷子。
呵呵。
全班就贺沉欲和费知两个人拿了全对。
上课铃响了好几秒,费知才不情不愿地从走廊处往教室挪了几步。
原本在走廊处还有点风能吹散自己的困意,结果一进教室,刚坐下,就控制不住地倒在了桌面上。
唐毅丰是从后门走进教室,一进门就看到安静趴在桌子上陷入沉睡的费知。
他路过时轻轻地敲了下桌面,费知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随后慢腾腾从桌面上爬起,坐正。
然而,唐毅丰刚转身的下一秒,他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
看着他这副样子,唐毅丰捏断了一根粉笔,将刚改完的卷子放在讲台上,“这次大家交上来的卷子,整体结果我还算满意。”
“虽然上面都是选择填空,但是都是我自己根据历年高考压轴题出的题,网上是找不到答案的。”
“所以一些同学做的不理想也不用灰心,但是我们要重点表扬一位同学,相信费知同学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进步飞速,这张卷子可以拿下了全对。”
“接下来,我们就请费知来替大家讲解一下填空第一题。”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正东倒西歪的“神速”。
张欣墨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用手指戳了下费知的胳膊,“唐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第几题。”费知脑袋晕乎乎的,看见张欣墨用手指比了个1,站起来后凭着自己昨天刚背完答案的记忆,张口就说道:“选C。”
教室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后哄堂大笑,气得唐毅丰又捏断了一根粉笔。
“我让你说填空题!”唐毅丰咬着牙说道。
费知抬头对上对方的视线,脑子一抽张口来了一句,“这么想知道,求求我我告诉你。”
说完,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微张了下嘴,又补了一句,“好吧,你不求我,我也会告诉你这题填3π的,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
唐毅丰气得咬了下牙,将手中的粉笔砸了下去,“你上来把这道题的过程给我写出来!”
“哦。”费知慢腾腾地起身。
他捡起落在自己桌面上的粉笔,走上讲台,拿起唐毅丰手中空白的卷子,在黑板上挑了一块心仪的空地,然后一笔一划极为规整地写下一个解。
五分钟过去了,讲台下的几个人看着他把那个解反复地擦了重写。
又过了三分钟,他还在琢磨那个解字,唐毅丰忍无可忍,将卷子砸在桌面上,怒道:“费知,你给我去后面站着!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怒之下,他又连着点了好几个人,上来讲解这张卷子上的题。
费知拎着手中满页红色勾的卷子站在教室最后面饮水机的位置,看着窗户玻璃上灯光的倒影,困意再次涌上心头。
一抬头对上了唐毅丰的视线,他才清醒了一瞬。
随后,他果断将手中的笔丢到了地上。
在捡笔的瞬间睡一秒。
就一秒不会被发现的。
这样想着,费知已经蹲下身子捡笔,然而就在刚伸出手的瞬间,自己的身体已经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手伸在外面,笔滚落在地上。
唐毅丰看着黑板上写的整整齐齐的答案以及同学讲解时清晰地逻辑思维,他被费知气得肝疼的身子才缓和了些许,正准备点名费知问他听明白没有时,一转头已经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唐毅丰眉心跳了下,“他人呢?”
坐在后排的学生齐齐转头,集体传出一阵爆笑,有几个男生本想吹声口哨,但看着前面的唐毅丰才忍住这个想法。
“老唐,你自己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这话说完,前排的人也按耐不住纷纷站起身子,踮起脚尖将头凑了出去。
唐毅丰嘴角抽了下,走下讲台时沿着过道用手中的讲义一人一下地拍在伸出来的头上,“看什么,都坐好!现在是上课时间。”
他走到费知的面前,对方还维持着蹲下身子捡笔的姿势,他两眼一黑,险些就地晕了过去。
唐毅丰走了过去,先是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随后踩到落在地上的笔,才意识到这动作是想干嘛。
他捡起脚上的笔塞到了费知的手里,蹲下身子和睁开眼的费知对上了视线。
费知攥紧了手中的笔,一睁开眼看到了身旁唐毅丰放大的五官。
标准的国字脸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嘴角连着抽了好几下,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在笑。
“睡得好吗?”唐毅丰撑着腿缓缓站了起来。
费知本想站起来,腿一麻,险些摔在地上,他一抬头对上了唐毅丰似笑非笑的眼,扯出一个笑道:“我在捡笔呢,唐老师,谁在睡觉了,不许乱说。”
听到他的话,教室再次传出一声爆笑。唐毅丰冷笑了两声,瞪了他一眼,“给我老实一点!今天这张卷子你给我全部搞明白,明天来我办公室,我一题一题抽查。”
费知笑不出来了。
下课铃响,他便被唐毅丰拽去了办公室里。
他在一旁空的桌子处拖了一张椅子给费知,“坐下说。”
费知一时受宠若惊。
他刚坐下,唐毅丰先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老实给老师说,你这张卷子到底有没有抄贺沉欲的,全班只有你和他是全对。”
“唐老师也不想怀疑你,只不过你今天的表现确实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