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月没有回答。
怕?为什么要怕她。
她只是怕自己会被赶出去,因为某次无心而被她记恨,从而被学校劝退罢了。
或许从根本上来说,她怕的还是她。
可又不是她。
只是她手中的权力。
秦淑月的嘴角微微一勾。
她轻轻点头,“祝小姐声名在外,我自然要对祝小姐恭敬顺从。”
避而不答她的问题。
可她心中也早知晓了答案。
于是,她轻轻一勾唇。嘴边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往她这张完美清冷的脸上更添一抹冷艳。
凑近看,如雕塑一般的脸上郝然写了两个大字。
蛇蝎。
却美到恍如听闻。
幽默沉静的一双眸中缓缓掀起一层波浪,又极快淹没下去。
“那你知道,对我不敬的惩罚是什么吗?”
祝令仪云淡风轻轻吐出这句话,就像云朵轻吹出一阵风,却让地上的生物乱了分寸。
“秦淑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我的规矩。”祝令仪的神色并无变化,语气也没有一丝加重,甚至连神情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听起来不像是问罪,倒像是问客人要不要来碟糕点那么轻松惬意。
祝令仪对这种自己制定的规则被人频频打破的失掌控感,令她从心底升起深深的厌恶。就好像自己一直以来攥在手心里的囊中之物随时会离她而去。
这让她感到很不爽。
秦淑月却不想再和她搭话。
她装作听不见,躺下,把被子往身上一盖,转过身去,留下后背对着她。
一室静默了那么一瞬,只有输液袋缓慢滴落的声音落在祝令仪耳里。
祝令仪坐在凳子上交叠着的双腿一时间猛地跌了一下。
她……被无视了吗?
好像狮子精心舔舐好的毛被无知的人类一剪刀全剃了的感觉。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往秦淑月床上走去。正当她要发作,门口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佣人在门外低着头,温顺地请示她:
“小祝总,您的私教已经在一楼的书房等候,请问您现在要上课吗?”
祝令仪捏了捏拳头。
咬牙切齿地扭头看了一眼输液袋上的所剩不多的葡萄糖。
病人。
她不能趁虚而入。
这是她为自己立下的规矩。
只能咬碎了一口愤腔往肚里咽。
她扭头风一般离开了屋子。
而等她出了屋子后,又恍然一瞬。
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
搞笑。
秦淑月,她到底有什么让自己好生气的。
如果不是秦淑月身上的那点割裂感令她感兴趣,她一定会立刻,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对自己不敬多次,破坏她多次门禁的犟种赶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