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的柠檬味道侵袭而来,孟谨洲整个人僵硬了两秒,一口气吸上去停留在胸口迟迟没吐,心脏重重地跳动,节拍全乱了。
林钟毫不避讳,手就快探进衣服下摆。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被当众撩衣服。孟谨洲忙挡住进攻的手,压着嗓子提醒:“这是开放区,会有学生过来。”
一经提醒,林钟才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地缩回手,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好色,差点在公开场合耍流氓。即便四周都没人,头顶还有摄像头呢。
林钟面上一臊,觉得方才像是着了魔,心里竟然不受控制似的想贴近。
他没再死心眼儿地要看腹肌,只讪讪道:“回去再说。”
孟谨洲眼皮一跳,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本以为林钟是随口一说,转眼就能忘,没想到执着如林钟,把这件事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
暮色降临,孟谨洲在厨房整理今晚的食材。林钟被焦好运刺激到,一路上认真刷了十几个减脂帖,点名要吃三文鱼菌菇烩饭。其实口味上没有什么独特,架不住博主的摆盘和配□□人,把馋虫都勾起来了。
孟谨洲把用不上的食材收进冰箱,倚在门上仔细看做法,手动拖进度条把关键步骤多看两遍。
林钟在阳台边欣赏晚霞,远处的大厦被日暮的光线镀上一层金色,顶上的尖角似宝石点缀着发光。金色与粉色交界处,糅杂在一起,互不干扰又融合得极妙。
他回头就见孟谨洲挽着袖子,露出劲瘦流畅的手腕,站在这样的光影里。
开放式厨房没有遮挡,直面宽阔的阳台,天边的晚霞泛出金粉色,调皮地跳进来,穿过玻璃,蔓进厨房,染得四周一片绮丽。
忍了一路的念头开始蠢蠢欲动,心痒难耐的很。
他悄无声息地挪过去,对专心看视频的人问出了记挂了一路的事:“现在到家了,可以摸一下了吧?”
孟谨洲没注意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手掌试探性地搭过来时,一时晃不过神,被惊地话都快说不出。
他没想到林钟这么……不拘小节,没皮没脸。耳朵一热,脖子登时围了一圈红,像粉色晚霞投下的染料。
“别了吧,不觉得这么做有点奇怪吗?”孟谨洲感觉自己快结巴了,下意识关了手机的屏幕,本就闭塞的角落顿时又收了一道光线,更暗了。
林钟一脸正气,皱了皱眉:“会吗?我只摸上半身,不算骚扰吧?”
此话一出,画面更诡异了。
在家不比在公众场合好多少,一百多平的公寓,两个人此刻就挤在厨房逼仄的角落里,踩在同一个方格瓷砖里,连转个身都办不到,呼吸几近可闻。
在这么隐私的地方,林钟说要干什么?
晚霞越发的妖冶,由浅粉渐变到旖旎的橘粉色,似是下定决心要给孟谨洲添乱。
林钟的脸侧对着光,半明半暗的光线下,优越的骨相更为凸显,干净得很有味道。
于是孟谨洲拒绝的话就卡在喉咙里。
明知道林钟可能没有别的心思,眼神干净的几乎澄澈,但他还是觉得脑袋有点发懵,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在耳边嗡嗡地响。
他盯着林钟的袖口,一动不动。
心跳的节拍乱成这样,再待几秒,心电图都能测出异样的非正常波动。
他什么也不说,落在林钟眼里,既然没有拒绝,就是默许。
怕孟谨洲不好意思,他干脆不打招呼,掀开衣角,手掌径直贴了上来。
孟谨洲半倚在冰箱门上,避无可避,全身肌肉不自觉绷紧。若林钟能分神瞧一瞧孟谨洲的脸色,会发现他从未有过的紧张。
可林钟没能分出心来,掌下这一小片紧绷的肌肤触感过于细腻,比自己的手要烫的多,他觉得四周的温度都随着一道升高了。
箭已离弦,现在才反悔已经来不及。
林钟此刻才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在心里唾骂自己十来遍:这是在干什么啊?孟谨洲居然还配合我。
可既然已经这样了,他应当心无旁骛一点,别让事态发展得更奇怪。
咚咚咚捶打着的不知是谁的心跳,或者也无甚分别。耳边染上一抹绯红,林钟掩耳盗铃地低了点头,专心感受手下肌理。
不过这么一会,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那抹粉色只剩最后一点就要消失殆尽。孟谨洲紧盯着林钟的眼睛,漆黑的眸子不知是不是也被染上夜晚的蜜色,泛着琥珀色的莹润的光。
太美了,舍不得开灯。也舍不得破坏这越来越不对劲的缱绻的氛围。
温热的手在腹部游走,有点痒。他的感官随着手指而放大,心脏猛烈地收缩,觉得全身都在扑通扑通地震动。
“行了吗?”他哑着嗓子问,声音下巴紧紧地收着,连带着下身一动不动。
林钟四处点过,因冲动而产生的羞赧顿时消失殆尽。
他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练出来四块,这人居然有六块?!
林钟猛地抽回手,转身按开了墙上的开关。
气氛就在这一秒破功。
灯骤然亮起,孟谨洲不适应地眨了眨眼,发现林钟竟有点生气。
林钟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在这时找他的茬,语气带点质问道:“你平时健身吗?”
他撤回手,瞪着孟谨洲。
热度猛然消失,但腰间的触感犹在。
孟谨洲还没缓过神,他看着林钟漆黑圆亮的眼睛,心跳空了一拍。
“楼下有健身房。”他眼神空的什么都没了,诚实道。
“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写作业,你哪有时间去锻炼?”林钟气鼓鼓的。下午焦好运邀请他的时候才盘算过,他们整天连体婴似的在一起,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晚上,睡觉前。”孟谨洲声音更低了,小心解释。
“我回宿舍以后?”林钟继续瞪他,圆圆的眼睛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像是无赖地撒气。
你在的时候我不都在陪你吗?孟谨洲心说。但他没这么回,逃避地偏开了一点视线,道:“我以为你不喜欢健身。”
“你又没问过,”林钟还有点在意,嘴上却是缓和了不少,“下次带我一起。”
“好。”孟谨洲说。
听到孟谨洲的保证,林钟才放心地转过身,拖拖沓沓地往客厅走。他搓了搓两指,那股细腻温热的触感还在隐隐发着麻,像电流窜过。
孟谨洲站在原地没动,悄悄地深呼吸,一口气吐了十秒,轻得不想让人听到。
待血液从头顶回落,他从冰箱旁挺起身,林钟又回头问:“健身房有没有泳池?”
“有。”孟谨洲呼吸又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