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家伙不会随便乱说,如果是森山能够知道但我不知道的,就只有这个房间原本的摆设方式。如果按照这个家伙的思路推下去,就算是有人打扫了现场,能将现场打扫的和原来酒店的陈设一样吗?还是说打扫的太干净只是一个假象,其实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可楼梯间都有监控,这么大的尸体,案发现场又在哪里呢?
还有,松田看向此时表面淡定无辜,实际上暗戳戳的兴奋已经要溢出来,就等着松田什么都没发现跳坑的森山,有点无语,这家伙也未免太幼稚了吧,故意这样说话来误导我。
不再理会莫名其妙的幼稚鬼,松田转头去找旅店的工作人员借同层其它房间的钥匙。
究竟是不是如他推理的这样,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室和柯南虽然并没有反应过来森山的潜台词,但看见松田明显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还是跟了上去。
房间内只剩下森山一个人,森山继续寻找着可能存在的证据,不到万不得已森山并不想主动将安眠药的事情说出来,昨晚对一切无知无觉,今早突然醍醐灌顶,这样也未免太违和了。
有了!森山视线扫过阳台,眼前一亮,那么,那个东西,应该在那里!
*
“那么,今天就暂时到此为止,请各位不要离开东京,如果案件有了新线索我们会……”目暮警部做着收队前最后的陈词。
“且慢,目暮警部,”松田从门口刻印着杜鹃的房间中出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他接着道。
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在他身后安室和柯南也相继走了出来,脸上皆是得到真相之后的了然。
“真的吗?松田警官。”目暮警部期待地道。
“真正的案发现场根本不是发现尸体的风信子间,而是斜对角的杜鹃,所以哪怕怎么在风信子间翻找线索都是一无所获。凶手就是有着旅店□□又有充足的时间清理房间,将死者搬回自己房间的值班人员斋藤先生!”松田笃定地说。
“可是,我有什么理由杀一个素不相识的客人。”斋藤语气冷静,但苍白的脸略微染上血色让人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斋藤先生一定是岛田作家的书迷吧!”柯南仰着头故作天真地道,“我看到斋藤先生的房间有岛田作家创作的《雪女迷案》而且还有很多有关于书中诡计的笔记,好厉害!”
“不,不是书迷,斋藤先生才是《雪女迷案》的创作人吧。”松田推理道。
《雪女迷案》是岛田作家的成名作,写了复仇者利用雪女传说伪装雪女复仇的故事,其精妙的诡计,深度挖掘雪女传说所添加的诡谲色彩,使这本书一炮而红,岛田作家也从三流作家跻身一流之列。
“斋藤先生的体态并不像体力工作者的体态,相反脖子前倾,时常按揉肩颈是颈椎病的体现,这是长期伏案工作的人时常有的疾病。才二十几岁,看上去脸色苍白想必很少进行室外活动。指腹有打字导致的薄茧,右手中指左侧也有长期握笔造成的凸起。再加上斋藤先生所住宿舍的布置,哪怕只是一个临时住所,都有各种写作工具和资料。”
松田阵平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一个比较张扬并不太顾忌他人想法的人,但此时虽然眼神锐利,语气却十分沉稳,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稍微顿了顿,他接着道:“我想斋藤先生应该很热爱写作也很热爱自己的作品吧。”
原本还并不想承认的斋藤突然被这句话击溃,一直以来安静沉默的样子猛然崩碎,猛然抬头眼睛赤红双手微微颤抖,努力保持冷静但声音克制不住的嘶哑起来:“所以呢?因为我是被剽窃作品的受害者所以要抓我吗?”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哪怕大多数在场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过于压抑而激烈的情绪还是让人心生恻然。
“一场大雪清洗了混浊的天空,痛苦,血泪,辛酸和算计,雪子的一切就这么被掩埋在漫长的冬日。”森山用平缓的语调复述起《雪女迷案》最后的一段话。
“斋藤先生,这就是你的大雪吗?你的痛苦有被杀人抹平吗?”森山语气沉郁,澄澈的暖棕色眼睛直视着斋藤先生,让他的一切无所遁形。
“非常出色的布局能力,我想岛田先生之所以死在杜鹃花房,是因为你正在杜鹃花房打扫卫生,岛田先生的到来你并不能预见,能在杀人之后立马订好计划,凭借新闻中对于入室抢劫杀人犯的描述布置现场,如果不是运气不好,犯人前一天恰好被抓获,就连警方也有可能被迷惑。我想应该是这样,晚上十点左右岛田先生来到斋藤先生正在打扫的杜鹃花房,至于原因,”森山顿了顿。
“是因为想要换房间吧!”佐藤立马接上,她负责联系岛田太太通知死讯。
佐藤微微有些恍然:“岛田太太说岛田先生对风信子过敏,得知所住房间之后,第一反应是岛田先生过敏没人发现,出了意外。”
“没错,在交流中斋藤先生一时激愤杀了岛田先生,半夜在同层人都入睡之后将尸体搬运回风信子间,拿去所有财物,将财物堂而皇之地混入垃圾,利用早上的垃圾车带走,再回到案发现场扮演一个和岛田先生毫无关系的服务员,最简单突然的案件就是最复杂的案件。至于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