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羽的朋友很少。

并不是长相的原因，如果只凭姣好的长相就可以得到友情的话，殷羽就不用因为没朋友而发愁了。

事实上，她的外在条件相当好，穿什么都好看，不是那种十分张扬的美丽，却能让绝大多数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心生好感，但也只是第一眼而已，因为第一眼的好感而打算和她深入交往的人少之又少。

她偷偷留意过别人对她的评价，大多数都是类似“是个美女，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第一眼觉得很有好感，但接近了就会让人不舒服”、“她对人也挺友好的，但靠近了就觉得浑身难受”的评价。

她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得到了这样的评价，她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哪里惹人生厌了，但结果依然没有改变。她仍然永远是被人群孤立的那一个，好像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她的养父母认为这是因为他们太早把殷羽是他们捡的这件事告诉她从而使她自卑导致的，殷羽一点也不这么认为，和别人相处得亲近一些双方都会觉得不舒服这种异常不是用自卑可以解释的。

直到有一天，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她才知道原来她要面临的问题才不是交不到朋友这么简单的。

“确认，宿主为化形期妖修，符合条件。原型不明，可确认不影响任务执行。重建万妖宫计划开启，时空传送即将启动。”

“等等！你是谁？怎么就把我当宿主开始时空传送了？还有，我是人啊！怎么就成化形期妖修了？”

“时空传送启动。”脑海里的声音就不带任何感情地宣布时空传送启动了。

殷羽的视野突然变得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当她视野恢复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

刚想走两步活动一下身体，她就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差点就一只脚踩空了，看着脚下环绕的云雾，她非常清楚这摔下去可就是粉身碎骨了。

“目的地已到，当前阶段任务——在这座山上建立供宿主和手下妖怪修行的洞府，奖励法衣一套，地阶灵器一件，化形期适用功法一本。”

殷羽听到这个声音就来气，这种完全不管她的个人意愿就把她传送到其他时空丢给她这么个任务的东西也太讨厌了。

“我说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为什么选我当宿主，还有万妖宫又是什么，凭什么我就要为你干活啊？”殷羽在心里气冲冲地质问。

脑海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换了个腔调说:“我还以为你们那个时空的妖修对这种套路很熟悉，我可是学着你们小说里的系统给你安排任务，按理来说得到系统不是都该欢天喜地的吗？结果你居然还不领情。”

“所以……你是系统，或者说是模仿系统给我发布任务的东西？”

“嗯，我在你的时空查了很多资料，知道我的功能差不多就是你们所说的系统。”

“就算这样，你也不该完全不询问我的意见吧。”殷羽很无奈，看起来这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对她没恶意，只是想用她接受的方法带她过来而已。

“你的那个时空，符合条件的妖修已经很少找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万一你拒绝了，我的任务就没法完成了。”

系统的声音挺委屈的。

“你说我是符合条件的妖修？我活了二十年，完完全全就是个人类，你肯定搞错了。”

“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过自己被排挤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你本来就不是人类吗？”系统叹了口气，仿佛对殷羽的头脑很失望，“人类是万物之灵长，哪怕是凡人，也能非常敏锐地察觉出异类的气息，除非是妖有意去迷惑人类，不然人类都会下意识地离妖远一些。”

困扰她多年的问题现在突然得到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太过于奇异，让殷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有些难过，她曾经那么费力地去讨好身边的人，想让他们接受自己，现在才知道这都是无用功。根本就没人在意她做了什么，只是因为她身上有异类的气息，所以才疏远她，这并不是她用努力可以改变的。

“顺带一提，你也绝对不止二十岁了，只是你以为自己是人类才这么想的。”系统又给殷羽补了一刀。

“也就是说……你发现我是妖怪，而且符合帮你重建万妖宫的条件就把我带过来了对吗？为什么要重建万妖宫？”殷羽花了好一阵子消化了这些信息，开始和系统好好讨论所谓的“万妖宫”起来。

“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