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在半途的两位工作狂,索性借着这会空闲,开始处理各自的事务。
严渊关闭了空乘内自带的工作台,打开了自己的智能表,将虚拟光屏移到面前,来当作一个简单的工作板。
“指挥官这是在审阅什么机密文件,神神秘秘的,索性连车内的工作台都不敢联通?”江黎余光瞥见严渊的动作,打趣道。
对于某行特别出色的人来说,他们通常在学习和工作的时候都格外专注,能抗拒任何外力的干扰,做到心中无我的境界。然而江黎正好相反,他在沉浸于手头的事情时,反而对周遭的动静格外敏感,任何动静都能轻易地引起他的注意,但也不能将其归纳为分心,更确切地来说是一种警觉,或者换个角度理解,是一种盗窃者在实行偷窃行为时,会下意识观察四周,并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抱有警惕提防的心理。
江黎将其概括为良好的职业素养。
只是没人知道,他作为一个医师,为何会形成这种本该属于警察、侦探以及间谍等职业才会常有的心理状况。
严渊微微侧目,将原有的虚拟光屏缩至巴掌大小。
江黎原以为严渊此举是为了防止他看到机密文件,没想到下一秒,严渊直接将那块巴掌大的光屏划到了自己面前。
江黎:“???”
他一度怀疑不是外面堵车了,而是身旁这位先生某根脑神经堵塞了。
不然怎么解释,一份连空乘自带的工作台严渊都不敢联通的文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躺在了他的面前。
当然对于白送上门的东西,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江黎随即放大屏幕,开始阅读起来,生怕晚一秒那人就后悔撤回了。严渊递给江黎的文件正是下午他从医楼带回的那份,前半册是一些日常用语,主要是对整份文件的概述,以及一些需要总部批准事项的请示,这也正是今天下午严渊审阅的那部分。后半册则全是专业名词,上面详细记载了关于病毒的检测报告以及一些相关的文献资料。
虽然说前面的内容也都是由资历深厚的医者以及其他领域知名的医师共同篡写而成,但到底术业有专攻,对于自己研究区域以外的模块,操作起来多少不那么得心应手,因而这前半册的总结也难免会存在偏颇。
眼下,严渊身旁就坐着一位现成的“翻译官”,秉持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态,指挥官大人理所当然地将江黎当作了免费劳动力。
“劳驾江医师看一下这份资料,然后给我讲讲具体内容,就当抵消我捎你回去的车费了。”
江黎:“……”
这年头谁开车捎人还算钱的。
不过对于这份报告,江黎倒是很感兴趣,毕竟他本来就有来天马星查阅关于R类病毒的计划,只不过不曾想,还没等他着手实施,自己就被前院长的一封推荐信塞了过来,更不曾想,此次天马星爆发的病毒恰好就是R类病毒。
可谓是歪打正着,得来全不费功夫。
江黎半侧过身子,后背靠在车门与椅背中间,勉强使自己坐的舒服一点,然后将虚拟光屏移动到自己刚刚腾出的一小块空间内。
可能江黎自己也没发现,当他沉浸于一件事时,脸色格外的冷冽,又带着几分警敏,还会下意识地皱眉,右手小拇指也会微微上翘。
而这一切都尽收严渊眼底。
这场景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但是一向贵人多忘事的指挥官,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江黎花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这份文件大抵浏览了一遍,顺便对其中的一些内容略微做了些标记。
发现严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江黎没忍住又刺了一句:“我长得很好看吗,指挥官已经盯着我看了半个小时了。”
被揭穿的严渊略微有些尴尬,下意识的揉了揉眉头。许是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竟然在江黎身上停留了那么久,不过事实上倒并不是他一直盯着江黎看,而是自己恰好在想某件事情,一时出神,忘记转回了头。
江黎将两人之间的虚拟屏幕收回,此时的他脸上少了平时的散漫,多了几分严肃,他抬起头,对上严渊漆黑深邃的眼眸,问道:“不知可否让我备份一份走?这些资料有一定参考意义,我想带回去研究一下。”
严渊点了点头,意思是请自便。
江黎大大方方地复制了文件,并将它收入自己的虚拟工作台,然后开始给严渊简单讲述报告的内容。
“R类病毒与其颗粒大小密切相关,目前所录R类病毒中传染方式为遗传性与医源性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