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野自顾自安抚他那颗幼小的心灵。
一旁的牧铮又不乐意了,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指责:“我喊你你为什么不答应?”
莫辞野硬着头皮哄道:“我答应,我答应,在呢在呢哈。”
结果牧铮还不依不饶了,“你答应的一点都不自愿,不诚恳。”
莫辞野又一次被雷的外焦里嫩,怎么才算自愿!?怎么才算诚恳!?
那边牧铮咬着嘴唇,哆哆嗦嗦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江燃喊你阿野,你都笑着答应了,笑得辣么辣么开心,呜。”
莫辞野黏糊的脑子更黏糊了。
这又关江燃什么事?
片刻后莫辞野终于在零星的记忆中翻出了几个片段。
无奈道:“大哥,江燃那是闹着玩呢,你俩从小一块长大,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啥时候正经过?”
牧铮委屈片刻,好像接受了这个说辞,但还是别别扭扭道:“那你以后不能跟他闹着玩。”
这架势莫辞野哪敢不答应,只能哄着:“好好好,不跟他玩哈,咱都不跟他玩,走走走,大半夜的先睡觉吧。”
牧铮于是委委屈屈地跟着莫辞野走进了卧室。
莫辞野越想越有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他一个易感期梦游的人,你说你跟他掰扯啥。
他就不该多嘴问那一句“知不知道我是谁”。
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不得不说,这张床承受了太多。
莫辞野低头看看那根横在自己腹部的手臂,还有那无法忽视的喷洒在后脖颈上的呼吸。
默默告诉自己,我忍。
本以为入睡会很困难,因为之前真的从来没有跟别人这么毫无缝隙地躺在一块睡过觉。
昨晚牧铮那是半夜爬下床的,他睡得正香,没顾上。
今天被这一连串的闹剧整得精神头都上来了。
却没想到躺下没一会儿就在雪松味的包裹下安稳睡着了。
第二天不是被闹钟叫醒的,是因为摔下床被那种失重感惊醒的,好在床不高。
但是身上还压了个人。
今天时间还早,没到牧铮梦游回去的时候。
所以掉下床后两人面面相觑。
莫辞野干巴巴道:“……早?”
牧铮脸上一片迷茫,片刻后微微蹙眉,神情冷硬。
莫辞野悄悄松了口气,那个牧铮回来了。
他还是更习惯白天那个他熟悉的牧铮。
牧铮坐起身来,看着两人腿上搭着的薄毯,再蠢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我又来找你了?”
莫辞野能说啥,事实摆在这呢。
只能点点头回道:“对。”
牧铮纳闷,“我明明买了把新锁把门锁了,让江燃拿钥匙来开门来着。”
莫辞野弱弱道:“你昨天不是从门口进来的。”
牧铮眼神深沉如墨。
不是门那就只能是阳台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丧心病狂到大半夜爬人家阳台,就是为了找人家睡觉。
幸亏他不知道自己昨天还丧心病狂到跟莫辞野各种嘤嘤嘤,委屈到不行。
不然牧少将很可能当场自刎,再无颜面对眼前这个跟他还盖着同一张薄毯的人。
莫辞野再次真诚建议:“要不你还是过来吧,反正就这两天,省的大半夜折腾。”
可牧铮就跟钻了什么牛角尖一样,再一次拒绝了。
“不用,我会想办法,今晚我要是再来敲门或者敲窗户,你不用管。”
想了想,又建议道:“你今晚睡觉带上耳塞吧。”
莫辞野心想,就这几天,真的没事。
不过看着清醒状态下的牧铮,叹了口气,算了,愿意折腾就折腾去吧,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战友,舍命陪君子都行,只是几晚上睡不好觉算什么。
但又仔细一想,好像睡得也挺好。
毕竟牧铮的信息素是真好闻。
莫辞野看看表,虽然闹钟还没响,但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早起一会儿。
主要是现在这个情况,俩人都清醒着想再睡也睡不着了。
牧铮没有他家门上的钥匙,于是原路返回。
莫辞野目送他翻过阳台,虽然动作干净利落,但怎么看都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莫辞野在这边看着不禁偷笑,心想队长大人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他现在还不知道,一个人如果觉着另一个人有意思,往往是一段亲密关系最初始的形态。
这种亲密关系包括但不限于朋友、爱人。
另一边牧铮回到自己房间后,默默吐了口气。
真是太危险了,果然自己最开始对莫辞野的直觉没有错。
这个人确实危险。
但也不能都归咎于人家,他心里知道,只能说阴差阳错,或者说是信息素惹的祸。
真得想个办法了,老这样去打扰别人也不是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