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铮的理智很清楚地知道莫辞野此刻并不清醒,连话都听不进去,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牧铮控制不住自己那颗飞快跳动的心脏。
他有些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心跳会这么快,为什么有种想低下头去的冲动。
不知不觉间,牧铮放开了控制莫辞野双腕的手。
“阿野。”
他试图唤回莫辞野的理智,却被自己开口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说不出的低沉沙哑。
后颈处的腺体在微微发烫,是易感期来临的征兆。
这正好方便了失去理智的莫辞野,渐浓的信息素让他很快锁定了气味来源。
莫辞野把恢复自由的双手按上牧铮的肩膀,还不忘踮起脚,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别人脖子。
嗅了半天后,终于找到了信息素浓度最高的腺体位置,上嘴舔了起来。
牧铮忘了反抗,或者说根本没考虑反抗。
后果就是,在易感期初期被莫辞野咬了腺体。
牧铮垂在两侧的双手拳头紧握,努力克制住把人拽过来偏头咬上近在咫尺的腺体的冲动。
细微的朗姆酒味从怀里的alpha身上飘散出来。
来自因剧烈疼痛而冒出的汗水。
牧铮忍不住缓缓低下了头,在双唇即将触碰到那截带汗的脖颈时,咬在腺体的力道慢慢撤掉。
疼痛减缓,莫辞野恢复了意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牙印,只要刚才力道再大一点,或者他醒的再晚一点,那里将毫无疑问地诞生一个临时标记。
而鼻尖萦绕的清冽气息,则明明白白地告诉莫辞野,他刚才咬了谁。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首先表示怀疑,短时间内说服自己接受,然后震惊、愧疚、无地自容等多种情绪一拥而上。
把他本就疼痛的脑子冲的更加胀痛。
牧铮早在莫辞野收了那股几乎刺穿腺体的力道时就把头抬了起来。
莫辞野下意识后退一步跟牧铮拉开距离。
牧铮垂在右侧的拳头松开,小臂微微抬起,那是个挽留的动作。
却在中途被它的主人生生打断。
莫辞野因为心虚飞快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不出意料地是牧铮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只是红了一双凌厉的凤眸。
莫辞野以为他是气的,其实是忍的。
这下子更不敢抬眼去看牧铮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眼前人是如何不错眼地盯着他颈后那块因为低头而裸露的腺体的。
莫辞野忍着脑子里的嗡鸣,支支吾吾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刚才太疼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了就发现自己把你给咬了,实在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你要是觉得别扭或者讨厌,我会主动申请调去其他……”
莫辞野话没说完就被牧铮打断,“不用。”
声音还是沙哑低沉。
莫辞野脑瓜子嗡嗡响也没听出来不对劲。
二人之间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各种意义上的救星出现—球球到了。
小家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哥……哥哥,你……没事吧,我马上……给你治疗。”
说着就抓起莫辞野的手,开始修复他损伤的精神力。
牧铮的目光于是从莫辞野的后颈转移到了握在一起的大手和小手上。
治疗过程很快,过去一段时间的训练球球没少给莫辞野治疗,因此对莫辞野的状态把握得相当准确。
小家伙长出一口气,终于把一路奔跑过来的气给喘匀了。
“好啦,哥哥现在还痛吗?”
莫辞野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小家伙头顶,“不痛啦,谢谢球球。球球要来哥哥这里歇一会再回去吗?”
小姑娘一下子就泄了气,“我也想跟哥哥再待一会,但是我还有没完成的训练,要努力练习才能让更多人不痛痛。”
小姑娘越说越上头,最后双眼亮晶晶地跑回去了。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没解决,那就是从头到尾跟个木头棍子似的杵在旁边的牧铮。
莫辞野这会儿完全恢复了清醒。
多少有些不自在,但还是闻见了空气中飘散的雪松味。
他有些犹豫道:“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我好像闻见你的信息素了。”
牧铮点点头,“提前了两天。”
莫辞野不禁汗颜,不会是被我给咬的吧,那可真是罪过大了。
他上前两步拽着牧铮的袖子往宿舍走,“走走走,打针抑制剂去,你提前准备了吗?抑制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