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凌一直磨叽到了下午,终于还是走了,他一走,盛大凌就贼眉鼠眼地来了。
“言言宝贝。”显然的讨好语气。
陈言笑了下,心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问:“做什么?”
“言言宝贝,你不觉得盛大凌这个名字太难听了点吗?”
“不觉得啊,我觉得挺好听啊,有种朴实的好听。”陈言点点头,如是说。
盛大凌憋着脸,这个名字可太难听了,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盛气凌人”的“纨绔子弟”,突然变个乡村频道,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扛着锄头下地了,也不是说下地不好,毕竟劳动最光荣么,可他就是下地,那也得是地里最帅的那一个,取了这么个名字,从“盛凌哥”变成了“大凌哥”,感觉跟那“大壮哥”也没什么区别,他不要。
“别呀,”心里再有不满,盛凌也不敢跟陈言大声嚷嚷,“那取名也得征求人的意见不是,你再跟我商量商量。”
“你爸妈给你取名跟你商量了吗?”
“当然,”盛凌张口就来,大言不惭道,“他们当年给我取了好几个名字呢,放我面前让我抓的,我一眼就抓到了这个名字。”
陈言抖着肩膀笑了两声:“你认字么?”
“不认识啊,但我看着好看!”
“行,你说啥就是啥吧。”陈言也不辩,顺着他来了。
“那你是同意了?”盛凌眼里冒出星星。
“同意什么?”陈言装傻。
“同意给我改名啊。”
“我什么时候说了?”
“啊啊啊,”盛凌知道又被耍了,小孩子似的撒脾气,“我不管,你刚刚明明答应我了。”
“我没有。”
“你!”盛凌语塞,气得想咬他一口。
“我怎么了?”陈言无辜地摊摊手:“我很好啊,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盛凌转了圈眼珠,这本该是他的杀手锏的,没办法了,为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他只能豁出去了!
“老公。”
陈言眼都睁大了几分,愣愣地问:“什么?”
“老公。”这俩字开了口,好像后面的也没那么难了,盛凌一把抱住陈言,撒娇似的:“老公,求求你嘛,别叫那个名字了,就叫我盛凌吧,反正一个盛凌一个盛小凌,也很好区分,不是吗?”
二十三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好年纪,陈言哪听的得这话,身心都舒畅了几分,下巴尖都忍不住抬起来了,轻笑着允了。
“耶,”盛凌成功守护了自己的名字,“吧唧”一口亲到了陈言脸上,“谢谢老公,老公真好。”
“不用客气。”陈言当然不会说,他已经在脑海里过盛凌入赘他们家的流程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当盛小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入赘”陈言家的时候,人都傻了。
“言言你叫他什么?”
“盛凌啊。”
盛小凌瞪着眼睛:“他叫盛凌我叫什么?”
“盛小凌啊。”
“不是,那我……”盛小凌一时语塞,顺了顺气,“言言你不能厚此薄彼,凭什么他叫原名,我取花名啊。”
“我叫老公了,你也叫了吗?”盛凌挺着胸脯子骄傲道。
盛小凌惊讶地睁大了眼,多年来的霸总修养,当然不会允许他叫出“老公”这样的称呼,盛小凌由心底里服了:“你行,你可以,你叫盛凌吧,我是盛小凌。”
盛凌刚“哼”一声,来不及神气,就见盛小凌拎着行李箱进来了。
“诶——”盛凌警铃大作,“你要干嘛?”
盛小凌理所当然地耸了下肩:“同居啊。”
这下陈言也惊讶了:“你没跟我商量啊?”
盛小凌登时撂开行李箱,一副被人欺负了委屈样:“那他凭什么能住进来?!”
“你就喜欢他不喜欢我!”
眼见着盛小凌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陈言连忙轻声安抚。
盛凌倒是看了一惊,这小子可以啊,这演得比我还真,早说自己当年也来这招了,还犯得着费那大劲儿么。
陈言这头哄好了盛小凌,主动帮忙搬着行李箱进屋了。
一进屋,陈言又有点犯愁了,这屋子是单间,就一个卧室,他住了,盛小凌住哪呢?
“那他住哪?”盛小凌指着空气。
空气的另一边咳嗽一声,提醒他:“指错了,我在这边。”
“哦。”盛小凌很快地转过来,重新指着盛凌:“他住哪我住哪。”
陈言这下是明白了,这一人一鬼联合起来给自己下套呢。
“他住地上你也住地上吗?”陈言冷冷道。
盛小凌瞄了一眼又冷又硬的地板,退缩一步:“有被子吗?”
陈言知道他是要打地铺的意思,打开衣柜最上层看了一下:“有一床,不过很薄,你能垫吗?”
盛小凌伸着头看了那床被子,也就比夏凉被厚那么一点点,垫在瓷砖上肯定还是刺骨地疼。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睡地铺焉得陈言?
盛小凌没咬牙没跺脚,就这么决定了!
“好!我睡!”
陈言看了他一眼:“行吧,客厅给你睡。”
“啊??”盛小凌惊讶出声。
盛凌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