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来也可笑，是被她未婚夫卖进来的，听说她未婚夫还是一个老师，她来了这里也不老实，逃跑了好几次，都被抓了回来，最惨的一次她两条腿都被打骨折了，身上的皮肉都被鞭子打的稀烂，差点没挺过来。”

“死了多好啊，就不受罪了，可惜，她就是命硬，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又活过来了，她像是被打怕了，乖顺了不少，每天也和村子里的女人一样，给王老二洗衣做饭，也没怎么挨打了。”

“很快，她就怀了孩子，女人嘛，怀了孩子就老实了，王老二和村子里的人也都是这样想的，她也的确越来越安分，好像真的认命了。她很快就顺利的生出了一个男孩，就是现在的王二狗，她不哭不闹了，每天就是奶孩子洗衣做饭，她男人和村子里的人对她的看管也就放松了下来，她也能跟着去山里摘摘草药，捡捡柴火。”

杨婆婆的嗓音沙哑，目光中满是恨意，手指握的紧紧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也浑然不觉：“要是她一直这样老实温顺多好，但她是一个狠心的，一点亲情都不顾，那么小的孩子，她也狠心扔下不管，在一个深夜，趁村民都睡着了，撒了柴油，一把火把整个村子都烧了起来，可惜，她还是没逃出来，被村子里的人抓住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轻道仿佛随风就能飘散：“王老二发了狠，把她彻底打疯了，她才安分起来。”

轻飘飘一句打疯了才安分，孟汇不敢想象，柳玉安到底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孟汇很确定，杨婆婆在说谎。

叶老师说，柳玉安成功的一把火烧了村子，只不过心软了，才没有成功逃出来。

柳玉安口中一直念着女儿囡囡，而这些话杨婆婆话语中一句都没有提。

孟汇心中冷笑一声，却像个笑面虎，仍然带着微笑，缓声开口：“可是婆婆，你没看见过吗，她身边好像有一个女孩的虚影，我们都看见了，而且，那个女孩一直盯着你看呢。”

杨婆婆面容一震，猛然回头死死盯着孟汇，嗓子发出紧张的嗬嗬两声，神经紧绷，冷声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女儿，她没有女儿！”

孟汇学着宴晨露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推了推眼镜框，轻笑开口：“可是婆婆，我也没说她有女儿啊。”

他忽然又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盯着窗边喃喃自语：“那个女孩，又出现了，就站在窗口盯着你呢。”

“她很可爱，穿着白衣服，正看着你，眼睛很红，她好像流了好多血……”

一瞬间，风应景的吹拂了过来，汗毛竖立，庞映安吓得都看向了窗外，只有一只小白狗蹲在那里，她才松了口气，紧紧的抱住自己汗毛竖立的手臂，要不是她知道自己没看见，她都以为真有一个小女孩站在窗口了！

“啊！！！！”杨婆婆看向窗外的小狗，吓得尖叫了起来，面容扭曲：“滚啊！滚啊！不是我杀的你！我没想让你死！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啊！就你女儿矜贵？她不听话活该被打死，都是你没教育好！”

“啊！囡囡不要过来！姨姨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你不听话，姨姨也阻止不了啊！”

她发疯了一样惊恐的盯着窗在外的白狗，癫狂的发泄尖叫着，白狗抖了抖耳朵，仿佛听见了屋里的动静好奇了起来，灵巧的跃上窗台，看着屋子里的景象。

看见小白狗一步步逼近，杨婆婆一退再退，躲在桌子底下颤抖着。

孟汇推了推宴晨露，轻声开口：“晨露，你去把小白抱进来。”

宴晨露的魅力和运气是众所周知的，孟汇才会让宴晨露出手。

他嗷了一声，领了任务就屁颠屁颠的推开窗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小白狗：“小白，进来玩呀，晨露和你一起玩！”

小白嗷呜一声，乖巧的跳进了宴晨露的怀里。

杨婆婆发疯了一样尖叫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点点后退，远离小白狗，可惜她很快就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孟汇轻笑开口：“婆婆，说真话吧，晨露和那个小女孩是朋友，现在能控制住她，否则你要是再说假话，她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杨婆婆面容扭曲惊恐，一头干净利落的盘起来的头发都乱散乱了。

“我说，我说！”

“疯女人的确有一个女儿，不过，她，她被我男人杀了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