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殿下的解语花。但或许太子忙完手中的事就会过来。”前一句话是方迟偏不如陆知远的意,而后一句则是想用挑衅的话直戳他的心口,以让那股争斗的意味更加突出。
“当下已是最好,某些人已是自顾不暇。”陆知远不以为意,同时对着灵溪打暗语,“姑姑,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吧。”
灵溪浅笑嫣然,甚至比倾国倾城女子那甜美的笑还要更迷人几分,“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管做好我的本分工作。请说吧,殿下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安排?”
“我们想进梨园里的藏书阁看看。”陆知远看了一眼方迟,终于是说出了他的目的,“听闻藏书阁中存有世间大多的故事,哪怕关于一些不愿被人提及的陈年旧事也是有的。”
灵溪没有任何隐瞒:“那是自然。这也是陛下的旨意,因为只有好的故事才能创作出好的戏本子。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方派掌门,这世间的方派掌门也只有一个啊。”
明显听得出言语中满是酸溜溜的不服气的方迟,却心知她不能陷入自证陷阱,只好微笑地说:“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藏书阁里会有记载陛下的往事吗?”
“陛下?”灵溪的脸部肌肉惊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大胆的方迟,“你想做什么?”
“你刚刚也说了,只有从好的故事出发才能更好地创作。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过去发生的事。”
“你可知这会意味着什么?”
陆知远轻扯了一下方迟的衣角,帮说道:“轻言陛下的事是会杀头的死罪。我们先进藏书阁看看吧。”
“所以你确定要这样做?”灵溪眼珠转动,直直对着人试探。
“我可不想死。”方迟明白陆知远是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从而坦言,和对上目光,“日后在唱戏一事上还要多向姑姑请教。”
灵溪似乎没有得到期待的答案,但仍和蔼地笑了一声:“一定。请随我来吧。”
接着往里走,穿过人群,将一切热闹都留在身后,方迟随着人慢慢便来到了梨园的东南角。
在推开一扇小院落的木门后,一座只有两层的阁楼出现在了他们的对面。
方迟走进去,地上是铺有与来路不一样的青砖,零零散散的青苔从砖缝中冒出来,而枝头间不知名的白色花朵正值花期,在宁静的下午阳光中尤见清丽。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呢。”人前人后踱步着左右看的陆知远感叹,“楼上是有人在吗?”
方迟也看见了阁楼的二楼窗户有烛光透出。
灵溪摇头答:“是我之前离开的时候忘记熄灭火烛了。这里是梨园重地,没有我的命令或陛下的旨意万万不允许人来到这里。”
“可我看这里也无人把守啊。”
正当方迟疑惑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个朴素人影突然从角落里蹿了出来,且直接跪在了陆知远的身前,并抱住了他的双腿,嘴里还哭着说:“殿下,救我,我知错了。救我,我不想留在这里。”
“你是谁啊?”没有反应过来的陆知远惊吓着后退,但还是没能甩开求救的人。
“青竹?”方迟率先认出来,然而也意外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安宁身边的人吗?
“我看你是想死了。”灵溪冷静的语气下是难压制的怒火,“我说过,擅闯重地者,死!给我来人啊!”接着一声略显粗犷的吼声响彻了上空。
方迟知道,这许是因为没把她当回事的青竹打脸了她刚刚说的话,同时能看到灵溪的脸上涌现出一抹尴尬的红。
且青竹也不理她的话,只是一味地对陆知远说:“殿下,念在我尽心尽力地伺候郡主的份上,你帮我去跟郡主说说情吧。我以后一定更加听她的话。”
“滚!”陆知远一脚踢开脚下的人,他已经回过神来,“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怪只怪你当自己太过聪明。”
被踢飞的青竹飞出去大概一米远,而且身体撞到了院中的树,哭声伴着疼痛叫声响起,“我只是护着郡主,哪里错了?殿下,你知道的啊。我对郡主并无二心。”
“你错就错在三番五次地陷害方迟。”陆知远理了理裤脚,眼中露出凶狠,严肃的表情似乎要将人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