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安宁哭了,且哭的很大声,像是受了数不尽的委屈,“我不要。我不要陆祁哥哥看见我这样。”说着,安宁背过身去,紧紧窝在青竹的怀里。
原来是不愿陆祁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方迟在将腹中水吐得差不多的时候,慢慢恢复了视力,然后明白了安宁这样做的原因,只是相比自己呢,先落水的人才更加惨吧。
她倒是好,偏偏这样想要引起人的心疼。要知道,自己可什么都没做。方迟这样想,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自己还会惨上加惨。
“方姑娘你怎么能如此歹毒呢?我家郡主只不过是想救你,而你居然忘恩负义地想拉郡主下水!你是何居心?”突然间,青竹不知怎地猛然冲过来,且在所有人的错愕目光中,狠狠扇了方迟一巴掌。
“我怎么了?”没搞明白突发情况的方迟难以置信地看眼前一幕,竟然还是让她得逞了,之前的那巴掌还是落到了自己对应的脸上。这下她的整张脸都受了气。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心中那歹毒的想法只不过是恨郡主当初的——”
“够了!”浑身湿透了的安宁不敢正眼瞧众人,但可怜兮兮的背影还是惹得人我见犹怜,“试想,毕竟在那时,任何人都想抓住抛向自己的救命稻草。是我低估了自己的力气。”
一唱一和间,方迟还是有些懵,明明是她被人推下了水,怎么她还成为了一个罪人?再说了,她根本就没用力啊。
青竹接着咬牙切齿说:“郡主你就是太好心肠了。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解释,才会让歹人起了坏心思。”
“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方迟环视一圈陆祁和陆知远,既然他们俩都不说话,那便让她自己护住自己。
“因为你对郡主怀恨在心。”青竹心直口快地答,“那一巴掌,不,是我打的那一巴掌,你便对郡主不满,从而想抓住一切机会实施报复。”许是意识到什么的青竹急忙改口,且有意地强调了坏事是由她做的。
但方迟并不想争辩这个问题,她只是觉得但凡是个明白人,就都能看出青竹话里的漏洞。一个下人敢动手,大概率是受了主人的旨意。
她问:“可我为什么会落水呢?”
“因为,因为。”
见青竹回答不上来,安宁才微微偏头,和道:“够了!还是我来回答吧。因为你说陆祁哥哥不爱我。”
“你觉得他爱你吗?”
借此机会,安宁能说出她的担忧,也算间接拿捏住了陆祁的心软,如此一来,陆祁便很难怪罪她了。但既然,安宁能抓住这样的机会,那对于方迟来说,也同样如此。
就这样,方迟无意间便将陆祁逼到了在场人的面前,且像是将他架在了火上炙烤。
因为安宁随后的那不知问了多少遍的话,“陆祁哥哥你说,你爱我吗?”
一直到过了很久,陆祁才答,用着平淡的语气:“你受伤了,还是快传太医看看吧。小心身体别落下什么病根子。”
“不,不要。我就想听你的回答。你爱我吗?”安宁不肯罢休,也是再也顾不上落魄模样,死死盯住了陆祁的双眼。
“风陵,将郡主带回去,并传太医给看看。”
“郡主请吧。”相较于安宁的任性,风陵言听计从,去到她的身边,然后将她直接交给了一旁的青竹,由青竹抱着,“你照顾好郡主。跟我来。”
“哦哦,好。”
刚开始,安宁还不愿离开,嘴上囔囔我不走类似的话,直到最后在陆祁无动于衷的漠视下,才发了疯地喊:“陆祁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宁儿?我是你最好的安宁啊。你怎么能不要我了呢?”
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最终卑微到听不见。陆祁的紧锁眉头才稍微好受一点,但胸口可能是疼了,所以他用手一边捂住,一边咳了起来。
陆知远也终于开口问方迟的情况:“你还好吗?要不我也传太医给你瞧瞧?”
“罢了。”方迟用手制止和拒绝,“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多谢二殿下及时出手相救,方迟日后定报答。”
“我们不谈以后,只讲当下。要不,今日你便以身相许了吧。”陆知远坏笑着,同时竟大胆地为方迟将一缕发丝别到了耳后,“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做法和回报了。”
“我看水也进二殿下的脑子里了。”方迟嗔怪,“连什么身份说什么话都不知道了。”
“咳咳。”陆祁尴尬地出声,似乎为提醒别忘了他的存在,“我看这场闹剧还远没有结束。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仅允许你出现?太子殿下,你倒是看这出戏看了很久呢。”陆知远对上陆祁那针锋相对的目光,不留情面地将唇勾了勾,“但大哥,这回我可比你先出现哦。所以有时候啊,戏看久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但至少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