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晚瑜的沉默里,冯昱肆并没有继续追问,但他又想起了廖婕妤甩来的那段视频。
——晏晚瑜与家里面彻底断联了吗?所以她是真的很缺钱吗?
他不安分地胡思乱想了起来,嘴也顺着脑子不自觉跑偏,“包养,我可以吗?”
“——哈?”
冯昱肆只有一个念头,晏晚瑜缺什么他就给什么,至于没有的,他拼了命也会赚给她。他没有什么守护祖国和人民的伟大梦想,他只想守护他的姑娘,还有姥姥。这就是他的梦想。他一根筋到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弃。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了赤诚和认真,让晏晚瑜有种他在表白的错觉。但转瞬间女生眸子一暗,很快明白,应该是有什么风吹进了冯昱肆耳朵里。
“休学和被包养,都是廖婕妤告诉你的吧?”晏晚瑜透亮的眸子里渐渐暗了些,“所以,你信吗?”
“自然是不信。”冯昱肆答得掷地有声。
晏晚瑜解锁手机,找到聘用合同与解聘合,同递过去,“廖婕妤添油加醋了事实,却又不肯告诉你真相。”
冯昱肆推开她手机:“我不看,我信你。”
“是我想让你了解我。”晏晚瑜轻声说。
冯昱肆默声接过手机,这和他想象的大致相似。
只不过晏晚瑜不知道,她在冯昱肆心里一直是那个翩然惊鸿的公主。公主,从不会放下身段委屈求全。
而他也看不得公主的裙摆沾染尘埃,他会为公主拂去尘埃。
既然一切都已真相大白,也就无需遮遮掩掩了。爱意,应该暴露在阳光之下,沐浴所有黑暗的角落。
“不如你考虑一下?”
晏晚瑜没反应过来,“什么?”
“‘包’字去掉,养你啊。”
话音刚落,他后背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牧归从拐角莽撞奔出,他张望着手术室,太过急切,一不小心撞到了人。结果一扭头,好巧不巧,是202和203两位邻居。
他没道歉,灰溜溜地低头想跑,被冯昱肆拎起帽子抓个正着,“正找你呢,自己送上门了。”
晏晚瑜气愤道:“对小蝶的话就留到警局说吧!”
说完,晏晚瑜立即拨打报警电话,牧归想逃,奈何冯昱肆力量太大,被他反手扣着脖子手无缚鸡之力。
牧归愤愤不平:“我就想看她一眼!”
冯昱肆手上的力量更重了一些:“猫哭耗子假慈悲,昨晚就算是入室抢劫你没保护好你女朋友自己逃了也有错,更何况你在我这看来早就有家暴的前科。”
他觎了眼正在报警的晏晚瑜,低声对牧归说:“你得庆幸是她把你交给警察,不然落老子手里,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我昨晚真的是喝多了!”牧归极力辩解:“我本就喝多了,戚蝶又一直在我耳边大声嚷嚷,我就想让声音停止!一冲动,就……”
“我们没空听你废话,”冯昱肆把他抵在墙上,“去警局有人听你解释。”
十分钟后,牧归被送上警车。
晏晚瑜和冯昱肆折手术室时,手术已经做完了。
值得庆幸的是,医生说戚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还未苏醒。戚萤也因为大量抽血,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那个小鬼,身体本就虚又抽了那么多血。”透过门上的窗户,冯昱肆收回目光,“我去饭店打包鸡汤回来,你吃什么?”
晏晚瑜跟上他,“我和你一起去吧,打包太多不好带。”
正午的阳光正暖,虽然是冬日,没风,也不怎么冷。
医院门口总是人流汇集的地方,电动车共享单车摆放杂乱无序,推着小车的商贩吆喝着煎饼果子鸡蛋饼。
人群来来往往,有出院康复脸上带着笑意的老人和他的子女,也有怀抱着生病的孩子火急火燎的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