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与此同时,江思函才到燕京没多久,让人将从锦兰带回来的礼物提进去。
江家的阿姨蒋姨看见人迎了出来:“我的小姐哦,怎么穿这么薄,这得冻着了吧?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想吃什么?厨房里热着几道菜,要是想吃面条我去帮你下一碗……”
蒋姨是江家雇佣几十年的老阿姨了,从小看着江思函长大,人上了点年纪就忍不住唠叨。
江思函笑着道:“哪儿轮得到您忙活,我吃过饭才到家的,我爸妈呢?”
大厅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笑声,看起来其乐融融。
“正和亲家说话,”蒋姨压低声音,“就是东洋医药那个谢家,黎小姐和他家次子准备定亲。”
这个消息江思函前段时间听说过,不算突然,她走进去,一屋子的人目光都转向她。
舒翎还好,江晔的面色立即便沉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气氛霎时凝固,还是谢维栋先开口:“这是思函回来了?我听说她可是年纪轻轻大有建树,你们家的孩子一个个都这么优秀,我今天可得好好讨点经验。”
谢太太笑着恭维:“是啊,早之前我就听人说起过她,今天可算见到了。”
舒翎淡笑应道:“都是孩子们自己争气。”
……
等人都散去,一言不发的江晔才生硬地道:“怎么突然回家?在锦兰惹祸了?”
“你怎么不断往坏处想?就不能盼着点她好?”舒翎白了他一眼。
被老妻这么一训,江晔面皮有点挂不住,拉过脸去不理她。
这对夫妻吵嘴几十年,最是一物降一物,江思函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她知道,父亲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内心比谁都柔软。
她说:“燕京警校里要开展经验交流会,我来参会,要待上一段时间。”
江思函是江晔和舒翎的老来得女,当年耗费心血才保住胎,前头又是三个哥哥,一直被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里,如今江晔却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江黎比你小上两岁,打算定亲了。”
江黎是江思函二哥的女儿,说起来在这个圈子里,江家人结婚都算早的,和她同岁的侄子江辰也早两年就结婚了。
江思函笑着道:“别对我说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还敢提你喜欢的人……又是当初那个?”江晔气不打一处来,目光犀利,“当年是谁被打击得萎靡不振?都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拒绝过了,你还不死心?况且两个女的在一起,她能给你生孩子吗?以后老了你想怎么办?”
江思函说:“我找个男人,他也不能给我生孩子啊。”
江晔伸手要摸身边的茶杯去砸她。
江思函站着没躲:“注意形象啊爸爸,你手上这套茶盏,可是我花了半年工资给你买的,全张公巷烧烧摔摔,耗费三年才有这么一套,摔碎了可凑不齐。”
江晔将自己手中的茶杯看了又看,最终一拍大腿,没有摔出去。
顿了顿,他没好气地道:“别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把自己吊死了,我女儿什么人找不到?”
江思函说:“放心,已经有进展了。”
江晔:“啊?”
舒翎一直沉默寡言地笑看着他们父女说话,这时才温和地说:“手段别太激烈,别吓着人家。”
“知道的,妈妈。”
回到房间后,江思函才查看手机。
淹没在众多消息中的其中一条是江辰发来的: [你让我办的事情成了。]
最新一条间隔了有几个小时,足以看出他内心的百转千回:[你要是胡来,我以后可不帮你了啊。还有啊,你不能把这事告诉我爸。]
[谢了。]江思函回复,随意把手机扔在一旁,将长发简单挽起,解开衬衣扣子走进浴室,很快,浴室里升起氤氲的水雾。
而手机屏幕还亮着,置顶在最上面的是和宋妙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消息定格在去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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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燕京那天是个阴天,风大,飞机延误了两小时,几乎是一落地,宋妙就收到了聂松佳的电话轰炸。
“终于是打通了,姐,我都等你好久了,”聂松佳抱怨,“我在机场外面等你,你可别自己走了啊。”
宋妙就笑,从小到大聂松佳就是个没耐性又活泼的人,能主动要求来接她、并在原地老老实实等她已经是十足的长进了。
“你今天没课?”宋妙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