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敖汐月说得事情经过,敖望挥着手中折扇,略一思忖道:“狐狸们最是精明,那青丘狐王如此这般作为,自然是别有所图了!”
“是吧!你也这么想!我就觉得这青丘的狐王不会这么好心!不仅大费周折地亲自跑一趟涂山,选定要娶曦颖姐的人还正好就是曦颖姐的心上人!”敖汐月又追问道,“那他图的是什么?”
“金银钱财青丘不缺,这些年青丘的生意遍布四海八荒,但树大容易招风,免不得要被人惦记着!四大狐族表面看着各自相安无事,实则里面暗流涌动,就如同我们四海一样!若是有一天我们西海松懈下来,必会被其他水族趁虚而入!这些年大哥和二哥常年驻守在我们西海边陲,战事可有少过?”
“是啊,大哥二哥一年也见不了他们几回!”敖汐月突然极想念军中的弟兄们,好久没去看他们了,自从父王禁止她去军营,现在连大哥和二哥的面都极少见到。
“前些年那涂山族长特意将自己的大女儿嫁去纯狐氏,就是为了用联姻的方式来稳固自己本族与他族之间的关系,此法是最快最有效之法!那凡间的君王很多都用此法!”敖望道,“所以那青丘的狐王势必为了不让其余三大狐族联手,也选用了这个法子!”
“真可恶!都拿女人当筹码!”敖汐月对那青丘狐王越发没有好感,“父王和母后却非要让我嫁给他!”
“君王有君王的难处,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或许是你我想多了,说不定那青丘狐王还真是为了帮他们俩呢?不是说你那位好姐姐的心上人,就是青丘狐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吗?”敖望心道,自己刚才是不是说得太多,万一小妹不肯嫁那狐王,父王以为是我在从中挑唆,我不是又要被罚,还是少说两句,别坏了这桩姻缘!凡间有句俗话:‘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
“四哥!你怎么突然又帮那青丘狐王说话了!?”敖汐月瞥眼道,“算了!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曦颖姐的婚期反正就订在了下月,我不如现在就赶过去,这些日子同她住一起,提点提点她,好让她别被一时高兴冲昏了头!”说着,敖汐月便打算回公主府收拾收拾,然后即刻出发前往涂山。
“哎!你这就要去涂山!?父王罚你的禁足还没解吧!?”敖望见心急火燎的敖汐月,一会儿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这会儿又打算去管人家的闲事,不由担心道。
“你有见过父王,何时真禁足过我的吗?”敖汐月转头一笑,那双眼睛犹如天上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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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汐月一跨出敖望的府邸,便去龙王殿找龙王和龙后。
“父王!母后!涂山二小姐下月要出嫁,明日涂山的请帖就会送到我们西海!”敖汐月还没走进,声音就已经传到了里面。
“不许去!还嫌上次闹得不够,又去涂山给我丢脸吗?”老龙王敖闰没好气道。
“那涂山二小姐既然已经下了请帖,就让她去吧!她也不是头一回住在涂山了,再说了那涂山族长也不敢对我们家汐月怎样!我们西海愿意参加他们涂山的婚礼,那是给他们涂山添光加彩的!那涂山族长估计心里高兴都还来不及呢!”龙后敖明玉替女儿敖汐月说情。
“我是担心她……”
“父王!你就让我去吧!我这次一定乖乖地!不在人家的地盘上胡闹!”敖闰的话还没来得急往下说,就被装出一副委屈样子的敖汐月扯着袖子给打断。
“行了!行了!唉!去吧,去吧!不过婚宴一结束,你必须给我回来!”敖闰道,“一刻也不许多待着!”
“谢谢父王!父王你最疼女儿了!”敖汐月搂着敖闰的脖子,往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女儿保证!婚宴一结束就立刻赶回来!”
看着敖汐月离开时两步三跳的背影,敖闰有些不放心,对身旁的敖明玉道:“你说她这样子去,不会有事吧!听说璃星会做这次婚宴的证婚人,万一这丫头闹出笑话来,可怎么办?都两万多岁了,还没有一点公主端方的样子!”
“我们家汐月活泼纯真,他狐王璃星比我们汐月大了整整五万岁,看到这么一个娇媚可人的媳妇,还不心里偷着乐?”敖明玉笑着对敖闰道,“正好也让她看看,别人出嫁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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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汐月风风火火地赶回公主府,一进门就对香墨吩咐道:“香墨!你去给我备几件衣服!我要去涂山住上一阵子!”
“公主要去涂山住?龙王和龙后可知晓了?”香墨问。
“我已经同他们说过了!我这回可不是去涂山闹事的,是要去参加曦颖姐的大婚!你也同我一起去!准备!准备!”敖汐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一口就喝了见底,“等明日涂山的喜帖一到,我们就去!”
香墨转身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将整理好的行囊拿给敖汐月看。
“你看看还差点什么?还有什么要带去的?我刚去司衣局给你取了两件新衣裳,毕竟这次你是要去参加人家的大婚之礼,不能像平日里穿得那样太随意。”
“还是香墨你考虑的周到!快让我瞧瞧新衣裳是什么样子的!漂不漂亮!”敖汐月打开香墨整理的包裹,取出里面的两件新衣,房内立刻华光溢彩。
香墨为敖汐月准备的新衣,一件是妃红色海珠月袍,一件是靛青色珊瑚霞衣。
敖汐月将这两件衣服放在身前笔画来笔画去,忽地一张在月光下俊逸的脸闪过她的脑海,不知那凡人要是见了自己化作女儿身的模样,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
是羞怯呢?还是惊艳?仰或只有惊讶,惊讶与她从一条“公”龙,变幻为一位妙龄少女,只当是神灵对他开了一个玩笑……
敖汐月想着想着便出了神,连香墨将她手中的新衣拿走,又重新叠放进包裹里,然后替她将床铺铺好,一切都安排妥当,再没什么可做得之后,也不见呆呆望着一只海蚌的敖汐月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