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转过头，不出意外看到崔寒烟震惊的表情，然而只是余光，她的注意力全在崔寒烟身后正走过来的少女身上，少女也在看她，跟方才的表情不太一样。

两人互相打量，一个是天生的富贵优雅，纵是便衣素发也无法遮挡满目骄纵轻狂，想知道对方的本事有多大，一个是淡然沉静，对此毫不在意，只有好奇。

“这位姑娘是？”珠珠问陆狸，“是你的熟人吗？”

“是……”陆狸只说了一个字。

萧蕴靠近陆狸从容笑了笑，头亲昵偏向他：“陆将军不介绍一下吗，这小姑娘是谁？”说话的姿态很是随意，宛如平常。

崔寒烟跨前一步，刚想介绍双方，收到萧蕴递来的杀人般的眼神，默默闭嘴，星辰在门外露出一个脑袋。

“姑娘身在玄雀城，又认识陆将军，应当知道陆狸前些日子刚定了亲，是沈家的小姐。”萧蕴脸不红气不喘胡说八道，“我姓沈。”

对方认识不认识沈清清不重要，能膈应到她最重要。

陆狸：……

所以这是又开始了？

面对萧蕴明显示威挑衅的眼光，珠珠突然笑了。

她也不急：“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您身上有雪意的香气，这款香可是我师傅足足熬了两个大天大夜才做出来的，我不可能记错，而这香迄今为止只卖给了一个人，就是您的未婚夫。所以他……”

“不是陆公子，是崔公子。”另外还有四个字珠珠没说出来。

公主殿下。

萧蕴：“……”

珠珠轻轻挑了下眉：“所以您其实是……”

“珠珠。”陆狸猜出珠珠提到雪意香定然已知萧蕴真实身份，适时开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萧蕴“哦”了一声：“你叫纳兰珠珠？”

“纳兰珠。”

“你会制香？”萧蕴又问，目光扫了眼立在一旁的崔寒烟。对上她的视线，崔寒烟下意识躲开，不敢看她。

萧蕴想起崔寒烟那份迟来的生辰礼雪意，明白过来八成正是因为此物才让两人得以相识，了然于心，也不多言。

把目光收回来。

珠珠说：“不怎么会，只是些皮毛罢了，我师傅会。姑娘若有什么想要的，我们也可以试试！”

“如此便好。”萧蕴说了一句，问陆狸，“大白天的你不去好好巡街来这儿干什么？买胭脂？你可没从送过我胭脂。”

是要给沈清清买吗？

陆狸微不可察轻吸了一口气：“我记得你从不喜欢胭脂水粉，送你做什么？拿来画画？”

萧蕴不服：“你管我拿来作什么？你敢擅离职守是吧，置皇城治安于不顾，我这就找云叔叔告状去！”

陆狸妥协：“买，想要什么？”

“要最贵的！”萧蕴不客气狮子大开口。

“我们店里最贵的可不是胭脂。”小桃插话，“是珠珠。”

崔寒烟匆忙吐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声调高亢：“我买！”恰巧落在小桃的话之后。

“……”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凝，提起心脏。

萧蕴眯眼。

“未婚夫这是要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