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許安然開始試著接受自己的情感，開始嘗試不再過度在意外界的眼光。

這並不容易。

她仍然害怕，仍然會不自覺地去觀察別人的反應，仍然會在某些時刻感到焦慮。但至少，她沒有再逃避蘇語柔的陪伴。

某天午休，教室裡，許安然正埋頭整理筆記，蘇語柔走過來，把一盒飯菜放到她的桌上。

「怎麼又忘了帶便當？」蘇語柔皺著眉，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中午不吃飯，下午會沒力氣的。」

許安然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不餓。」

「可是身體需要營養，安然。」蘇語柔輕聲說，「這是妳最喜歡的菜，我特地幫妳買的。」

許安然抬頭看她。

蘇語柔的語氣沒有強迫，只有一如既往的溫柔與耐心。

她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了便當：「……謝謝。」

蘇語柔的嘴角微微揚起，坐到她身邊，陪著她一起吃飯。

這一幕被班上一些同學看在眼裡，他們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妳們不覺得她們最近很奇怪嗎？」

「對啊，蘇語柔幹嘛對許安然這麼好？」

「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這些話音雖然不大，但仍然傳入了許安然的耳朵。

她的手頓了一下，握著筷子的指尖微微發白。

「安然。」蘇語柔輕輕喚她的名字。

許安然低下頭，聲音低低的：「……他們在說我們。」

「嗯，我聽到了。」蘇語柔點頭，語氣平靜，「妳在意嗎？」

許安然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握著筷子，指節泛白。

她還是會害怕，還是會對這些異樣的目光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