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太累。”被吻的天花乱坠的卯祈念从稍有空隙的嘴里才说了这么几个字。
符偞分开红艳的双唇,挑着细长的眉说:“我可以白天睡。”
“……”
一夜吗?啊这?
下一秒,浴室的水流便落了下来,两人的乌发渐渐潮湿,浓密的睫毛沾染着气雾。
“祈小念,你今天很不专心。”符偞身着的唯一一件深蓝色衬衫已经被热水淋湿,在热气弥漫地浴室中,身躯若隐若现。
卯祈念笑着将人压在瓷砖上,指尖触上对方衣扣,常年的实战经验下,单手解扣她已得心应手,在解开最后一粒衣扣时,立马扣上对方紧致的腰腹,埋下头说:“我专不专心,你马上就能知道。”
在汨汨的水流中,两人的心跳和呼吸随着温度的不断攀升而急促,炽热的温度随着血液涌向下腹。
在耳边的水流声、呼吸声、只言片语的音节和大快朵颐中,仰身跌进了无尽的潮水里。
这一夜不仅仅是一夜,从夜到白,从浴室辗转到床铺,意犹未尽之时再次跌落流水之中,等到彻底筋疲力尽躺在床上时,窗外的光影透过窗帘的间隙已穿进一束雾光。
两人沉沉睡去。
三个小时后,熬了一宿夜的卯祈念撑着被符偞榨干的身体悄悄下了床。
八月份还是夏季,因为昨夜疯狂,脖子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卯祈念在卫生间疯狂上妆,捣鼓了半个小时才堪堪遮住。
临走前,卯祈念把房间窗帘又重新拉好,没让一丝光亮透进来,才轻轻的走出房门。
今天早上十点在东巽大学有一个学术交流会,卯祈念是受邀人之一。
讨论的主题是关于绿色建筑及可持续发展的技术以及怎样更好地服务建筑和城市。
“卯教授,你这两年的建筑作品似乎有些脱离了建筑圈,尤其是弥亚商场的设计,虽然斩获了诸多奖项,可我总觉得甚至有孤芳自赏的意味在里面。”
学术交流结束后一般都会有提问环节,但明显今天提问这个问题的人有些不怀好意。
“不知道这些天马行空的灵感是不是和你的同性恋身份有关。”
如果没有这一句,台下的人都只当提问人是真的在提出问题,可这句话一出则是明晃晃的挑衅了。
卯祈念的性取向几乎是公开的,对建筑业稍有了解的人都很清楚,但这却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怀好意把她的性取向摆到台面上。
现在聚光灯下的卯祈念从容的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不是说有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吗?我的建筑作品也是这样,你觉得孤芳自赏也正常,不过建筑业地评委们好像没有这样认为,弥亚商场建成后,每日二三十万的人流量好像更不能证明这是我孤芳自赏的结果。”
台下的男人扯着嘴角笑了笑,举起话筒又说:“卯教授,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把我设计灵感转移到我是同性恋上,同性恋难道是很奇怪的群体吗?众所周知,达芬奇也是同性恋,他在各个领域都达到了顶尖水平,还是普通人穷极一生都很难达到的水平,这么多年好像还从没有人把他成就归功于他是同性恋吧。”
“这位男士,你这个问题听着就很荒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我还是想说,年轻人多练就对了,没有天赋不要紧,还可以靠勤能补拙。”
“谢谢卯教授的回答。”男人彻底阴下脸坐了下来。
卯祈念的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在台下雷鸣般的掌声结束后,更多的建筑学者和爱好者开始纷纷提问关于建筑方面的问题。
正坐在酒店沙发上地符偞在看完这场直播后,走到酒店外的阳台上给方梨打了电话。
“把东巽大学建筑交流会上的那个男人的资料查出来发我邮箱。”
“是。”方梨挂了电话后把那场直播在网上流传下的片段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个男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一个小时后,方梨把查到的资料发到了符偞的个人邮箱里。
男人名叫熊格,和陈巍是表兄弟,今年25岁,是普通本科建筑系的研究生,经常性在网上诋毁甚至是谩骂卯祈念的建筑作品,为人尤其极端。
陈巍?极端?
符偞撑在阳台的双手立马蜷缩着,在经历过高齐原那件事,她知道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有多可怕。
符偞重新拿起电话给自己的贴身保镖打去了电话。
晚上,熊格独自一人回校的路上,迎面遇到了两个健硕的男子。
“你们是谁?”熊格为人孤僻,回校的路段上人烟稀少,见这两个男人一脸的狠厉,开始后怕的往后退着。
“我们不做什么,只是希望熊格同学以后发言能注意一些,不然下次就是面对面说话的事了,我想熊格同学也不想再次遇到我们。”
已经吓得跌坐在路边草坪上熊格这才反应过来,惊恐万分的点头保证,“不会了,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下次了。”
两个男人一人一边将人架了起来,其中一个男人拍着对方的脸颊说:“熊格是吗?我看怎么有点像狗熊呢?”
“我就是狗熊,我是狗熊……”熊格疯狂点头求饶,等两个男人走远之时,两腿吓得发软站都站不住,再次跪在了草坪上。
他怎么没就把他表哥的前车之鉴当回事?想在想起,他却后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