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怎么想起来制定首饰盒了。”因为江况的事打岔,卯祈念差点忘了这件事,从对方怀里退出来,将书桌上的礼盒带拿在手里,正准备拿出里面的东西,却被符偞接了过去。
“放首饰。”符偞淡然的回着。
卯祈念看着符偞把礼盒带把一旁的茶几上,再无其他动作,便问:“我当然知道是放首饰,可我想知道你是放什么首饰,很贵重吗?以至于还定制一个。”
“很贵重。”符偞说完便伸出手,指尖触上卯祈念身后的锁扣,顺着银链将对方身前的十字架挑了出来,因为一直藏在衣内,握在手里还隐隐发热。
“……”
这枚十字架卯祈念基本都是贴身戴着的,也只有做那事的时候会摘下来,难道?卯祈念抬起茫然羞涩的双眸。
“总不能让它天天躺在床头。”符偞把十字架重新放进对方衣内,把茶几上的礼盒带又拿在了手里。
“……”这话说的好像她们夜夜笙歌似的。
“其实也没有天天吧。”卯祈念试图纠正符偞不够严谨的语句。
“至少今晚不能让它孤零零的躺床头。”礼盒里的首饰盒被符偞拿了出来,一枚深蓝色的方形礼盒映入眼帘,礼盒正面是一枚银色的十字架图案,右下角还有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卯祈念把首饰盒拿在手里,指腹轻轻滑过略有凹陷的图案,鼻尖还传来淡淡的百合香味。
“这是你自己设计的图案吗?”
“嗯,好看吗?”这是符偞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设计的图案。
“很好看,我突然很想让它现在就躺进去。”卯祈念把首饰盒打开,眉眼笑看对方。
“那么急吗?今晚有的是时间。”符偞耳语过后,便毫不留情的把首饰盒拿回手中,砰地一声合上盒子。
“……”
这段时间,警方一直在极力抓捕高齐原,可对方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毫无线索和进展。
这几晚,卯祁念发现符偞失眠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前期只是偶尔醒来,现在却是整夜整夜的失眠,虽然那人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但那细致微弱的叹息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再这样下去,没抓到高齐原,她和符偞就先崩溃了。不行,她不能一直这样守株待兔,她必须先发制人。
周末,卯祈念去了一趟首都。
下了飞机后,根据沈佳发给她的定位来到一家不是起眼的商务会所,外装修甚至有些破败,如果不是玻璃门没有上锁,她都怀疑这是一家已经倒闭多年的会所。
卯祈念怀着几分不确信的心思走了进去,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打开包厢门,便见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
四周窗户紧闭,房间只亮着正中一盏灯,桌上放了一个黑色金属箱,茶水和点心全无,甚至连最基本的花束都没摆,很空荡,也很质朴。
“……”
她想,大概自己买的不是寻常物品,所以商家才故作低调,以免惹来不必要的误会,不过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兮兮吗?他们又不是搞枪支交易。
“您好,这是您订购的物品,你可以现在开箱查验。”男人把黑色金属箱移至卯祈念身前。
卯祈念看了看眼前的金属箱,即使房间里灯光昏暗,箱子周角仍泛着崭新的金属质光泽,随后把箱子拿在手里掂了掂,是有点份量,就是不知道实战怎么样。
“我想现场试一下。”
这家私人订制是她托沈佳在首都找到了近一个月才确定下来的,但她还是打算亲自试一试,毕竟生死存亡的事,她不能有一点马虎。
“可以,后院有一个单独的房间,那里比较空旷。”
“好。”
卯祈念跟着男人下了楼,来到后院,房间很大,比一般学校的操场还要大,房子内装修全采用木质材料且四周封闭。
果然是低调的奢华,明明找个荒地就可以解决的是,偏偏建了这么大一间房来给客人现场实验,首都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方,卯祈念对这家的专业程度有了一定信服,可能这个就叫专业。
男人打开箱子,拿出道具在讲解完使用说明后,卯祈念就戴在了身上,在使用前,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男人特意退到了房间外。
十分钟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卯祈念非常满意的拿走了货。
当晚回到明城的卯祈念把原先拆掉的无线定位器又给装了上去,她知道高齐原一定不会彻底销声匿迹,对方必抱着不死不休,鱼死网破的态度,静待不如主动出击,她也就以此为诱饵,诱那人入局。
不抓到这人她不会安心,符偞更不会。
午夜,明城郊区的桥洞下,一个卷缩在石洞之下的男子正望着手中的仪器,嘴唇翕动,渐渐咧开,嘴角扯得像是一把生锈的镰刀,浑浊的夜色之下,幽绿的灯光映在男子脸上更是如同鬼魅一般。
周五下班回画半里的路上,卯祈念特意去花店包了一捧玫瑰花,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上次送不出去,这次总能送出去了。
回画半里的途中,手机铃声响起。
是一个座机电话,卯祈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听了并开了免提。
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对面的声音,正要挂断之际,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黑夜里的幽魂一般,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