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祈念把未燃完的香烟掐灭,试探着凑到符偞身旁,鼻尖萦绕着那人淡淡的薄荷香味。
恰巧符偞睁开双眼,两人面容贴的很近,下意识就要推开,却被卯祈念锢在怀里。
“你抽烟了?”
符偞不笑反问:“和你有关系?”
卯祈念一分也不退让,语气坚决,“有关系,我不喜欢烟味。”
烟味刺鼻,但她更讨厌的是缭绕在身边的混沌和无力感,一呼一吸,似乎要把人拽进解不开忧愁的深渊里。
符偞别过脸去,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卯祈念皱了一下眉,起身拿起被她掐灭的香烟重新点燃,放进嘴里猛吸了一口,难抽的让她窒息。
符偞拧着眉把卯祈念手里的香烟夺了下来,扔进了烟灰缸里,失望道:“你一定要这么幼稚?”
卯祈念红着眼没说话,心里委屈极了,吸进口中的烟丝似乎正在攻击她过于脆弱的肺部,不由得咳嗽起来,盈在眼眶里的泪水也有了合适的理由落在地上。
符偞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卯祈念,对方却没接过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为是你学会抽烟了。”卯祈念的自言自语被符偞听在耳中。
坐在一旁的卯苒未过去打扰两人一分,作为旁观者看着卯祈念这样也于心不忍,便趁机出了包厢去外面透气。
符偞将卯祈念拉了起来,泪眼婆娑,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她心里的怒火消了一大半。
“干嘛?我自己哭一会儿都不行吗?”卯祈念转过身子继续委屈着。
“你哭的太丑。”
听着符偞如此直白且毒舌的话,卯祈念立马换下委屈巴巴的神情,用纸巾擦着泪痕,决定振作起来。
听着宋一禾的歌声,卯祈念想起自己刚刚唱的红豆,试探着问:“那我唱歌呢,好不好听?”
“难听。”
意料之中的回答,卯祈念不死心又说:“那等会儿我唱童话吧,这个不难听。”
“也难听。”
卯祈念抿着唇,心里却多了几分欣喜,这人至少不再冷着她了,再次问:“那晚上我送你回去,可以吗?”
今天来世纪广场是林长欢特意开车载着符偞一起来的,就是为了让卯祈念有机会送人回去。
卯祈念立马又说:“不能说不可以,林长欢车子轮胎的气都被我放了,你也不能坐她车,打车更不行,晚上也不安全,总之一定得我送你回去。”
符偞没有答复卯祈念的问题,举着酒杯说:“先陪我喝一杯。”
卯祈念望着面前的酒有些犹豫,如果她喝了酒就不能开车,只能找代驾,可她并不想有第三人在。
符偞是故意的吗?
望进对方漆黑明亮笑意嫣然的眼眸,心里隐隐有了想法,接过酒杯一口灌了下去,酒杯见底。
“我们做个游戏怎么样?你输了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输了答应你一个要求。”
“不做。”符偞捏着酒杯又喝了一口。
卯祈念有些急了,“我保证不会是让你很为难的事。”
符偞依旧不为所动。
彻底没了辙的卯祈念坐在一旁生着闷气,不答应也没什么,她还可以耍赖厚脸皮。
结束时,符偞如卯祈念所愿坐了她的车,两人一同坐在后排等着代驾。
卯祈念歪着身子看向符偞,“都说不让你多喝的,你还喝那么多。”
“人菜瘾大。”这句嘟囔的话符偞听得清清楚楚,立马睁开眼,睨了卯祈念一眼。
卯祈念一点没怵,更是凑近了几分,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水味与酒精混合的味道已乱了她的心神。
“你是不是对我很放心啊,都不怕我趁人之危。”
符偞偏过头,轻笑着:“我觉得那次说的话,应该可以管很久了。”
斯文败类这句话不由得响在耳畔,卯祈念的热情瞬间熄灭。
“符小偞,你现在一点也不浪漫。”
话音刚落,代驾便到了,卯祈念也彻底安分了下来。
到了画半里,卯祈念让代驾把车子开入小区地下车库。
闻言,符偞眉心立马拧起,“你不回去?”
卯祈念闭上眼睛,装聋作哑。因为有第三人在场,符偞没好发作,车子缓缓开入地下车库。
代驾离开后,符偞立马推开车门下了车。
卯祈念紧随其后在一旁搀扶着,“我送你上去。”
“不用。”符偞本要推开卯祈念,却被那人握在手里。
卯祈念定睛看向符偞,而后凑在耳畔低声言语:“如果你不介意我抱你上去……”
符偞蹙眉横了卯祈念一眼,最后还是在对方的搀扶下到了家。
符偞沉下性子,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卯祈念到的温茶水,只见那人仍静静坐在一旁,“你要在这里过夜?”
卯祈念一本正经的点头答道:“嗯,我明天回去。”怕被拒绝,放低要求,双手拍着沙发说:“我只在沙发睡一夜,不打扰你。”
“我不是斯文败类。”卯祈念望着符偞欲言又止的神情,再次申诉着。
符偞抿着嘴角,对卯祈念的无赖做法是无可奈何也或是不忍拒绝,最后还是指着对面的房间说:“去这间房睡。”丢下这句话便回了卧室。
达到目的卯祈念忍不住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汽水喝,蹦哒的汽泡在嘴里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