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把车子停到车位上就去了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此刻她的心情和深冬的奶茶非常相配。
昨晚王青柠因为吃撑了,今天的早饭和一开始规划好的游玩路线全被弃了,现在还躺在酒店床上自我消化着。
卯祈念一人在吃过早餐后,漫无目地的在酒店附近闲逛,在路过一家奶茶店时,却碰上了一个昨晚她才见过的人,对方明显也认出了她,两人面面相觑。
方梨知道卯祈念认出了她,最先开口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符总监的助理,方梨。”
听对方这般介绍自己,卯祈念心里也有了数,出于礼貌的回应道:“你好,我是卯祈念。”
方梨笑着点了点头,想到昨晚的事心里又起了小九九。
“我是跟符总监来首都出差的,今晚七点的飞机回明城。”
方梨刚说完就见卯祈念一脸诧异地望着她,果然还是她这句话透露的消息太明显。
卯祈念也懂得抓住机会,立马请方梨到奶茶店里坐上一会儿,又给对方点了一杯同款奶茶,自己则要了一杯无糖红豆奶茶。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您说。”她一定知无不言。
“符偞身边的追求者很多吗?”
方梨眼里冒着精光,她就知道对方心里有她老板,两情相悦不就差她这临门一脚了吗?
“其实不多,而且符总监对于其他的追求者从来都是当面拒绝的。”
卯祈念听完却轻笑了一声,“是吗?”如果都是当面拒绝,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总不会是她做的梦吧。
见对方不信,方梨开始从头到尾的解释着:“当然是,现在公司里只有江总监一个人追符总监,之前江总监送了一束百合花,符总监直接让我把花给扔了。”
江总监?百合花?卯祈念记得那晚那个男人手里抱的也是一捧百合花,难道那个人就是江总监?
“那你有江总监的照片吗?”
“应该有,你等我找一找。”
方梨打开手机从公司群里找了好一通,才找出江况几年前的一张证件照。
照片里的的人和那天男人有七分像,这也足够证明那天的男人就是那个江总监,卯祈念看完后把手里递给了方梨,最后不忘感谢着:“谢谢。”
两人在分开前还加了手机微信。
卯祈念回明城的机票也是今晚但不是七点。
卯祈念算好时间,晚上九点半再次来到画半里地下车库,和上次一样依旧坐在这里,连停车的位置都是一样。
前两次都是乘兴而来,悻悻而归,那这次呢?还会如此吗?那晚自己的情绪那么癫狂,符偞大概只会更不想见她。
卯祈念伤神的靠回座椅,放了一首轻缓的纯音乐,身体并没有因此放松,依旧盯着属于那人的专属车位。每当有车子从车前路过,她都会睁开眼望去,几次下来,她也终于等到了那人。
卯祈念没有急着下车,把音乐关上静静的坐在车内等着那人下车。
十多分钟过去,她还没等到符偞下车,最后耐不下性子,还是推开车门下了车。
站在车前,透过车窗才发现车里的人正闭着眼睛,卯祈念一时分不清符偞是在睡觉还是在神思,为了不打扰对方,便倚在一旁的轿车上,目光所及皆是车内的人。
束在身后的发丝再没之前的服帖,额前的少许发丝都落在了耳边,看着对方轻而缓的呼吸起伏,卯祈念这才确定符偞是在睡觉。
周末本该是休息时间,这人却去了首都出差,每晚还不定时的加班,所以已经累到了在车上都能熟睡的地步吗?卯祈念直起身子轻轻敲了敲车窗,车内的人大概是困极了,毫无反应,便又接着敲了几下。
符偞听到车窗的声响,心中一惊,抬眸看见车窗外的人才收起心中的不安。
符偞从车里抽了两张湿纸巾擦了擦手掌才打开车门出来,卯祈念则在对方走出来的那一刻贴过去,揽住那人过于纤细的腰身,也望见了空荡荡的粉色耳垂,耳洞很小像一颗黑痣。
“放开我。”
符偞的声音很轻,像是懒得与他人计较一般,可卯祈念并没有听,落在身侧的另外一只手也搂上了对方腰身。
“把送你到家我就回去。”
卯祈念的声音也很轻,祈求的语气中还有一丝疼惜,她不想再像那晚一样,乱吼乱叫,如疯狗一般。
“我可以自己回去。”
符偞到底是太累没能挣开对方的怀抱,只好瞥眉看向卯祈念,再次重申:“卯祈念,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卯祈念知道再不放手,对方一定会生气,她已经如履薄冰,知道不能再惹对方生一丝气,只能不舍得松开手,亦步亦趋的跟在符偞身后,好在对方没有说不许跟着。
到了房门外,符偞没有用指纹开锁,整个背向卯祈念,低声说了一句:“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卯祈念望着对方散乱的发尾没出声,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雾蓝色的耳钉。
“你的耳钉。”卯祈念摊开掌心送至符偞身前。
符偞接过耳钉进门之际,卯祈念站在门外又说了一句:“我还是很喜欢百合花,年少的喜欢从未少过一分。”
可这句话并没有等到对方的留恋和回答,等到的只有紧闭的房门和电子锁的声响。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好像又回到了她第一次来画半里的时候,或许还不如那时候。
……
自从那晚符偞短暂收下江况的百合花,对方来找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从前可能一两天找她一次,现在却变成一天两次甚至是三次。
望着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的人,符偞无奈又厌恶的阖上双眼,手中的钢笔“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江总监,我很忙,你这些话还是找别人说去吧。”
江况有些尴尬的收起脸上的笑容,望着符偞桌角的百合花束,心里的愉悦又升了起来,“符偞,那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在江况即将离开之时,符偞叫住了对方。
“怎么了?”